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沈廷不學無術了十幾年,哪能拿得出手什像樣的節目,沈將軍想說兩句,沒想到蕭樂先開口了。
“沈廷的手與腿都有傷,獻藝還是免了吧。”蕭樂說道。
“他手和腿有傷,嘴不是還好好的嗎?我瞧著平常還怪會說的。方才虞侍巾還唱了一曲新荷葉,哀家聽著也挺好的,皇帝不要偏袒沈侍巾。”太後早看沈廷不順眼,又因蕭樂的忤逆更添不滿,自然樂得給他難堪。
這次蕭樂於沈將軍都未開口,沈廷先捂著嘴笑起來:“太後大人都說了好幾次不要陛下偏袒我了,可是陛下就是不聽呢~”
他表情和語氣天真到一種無知的境地,尾音帶著一把小鉤子似的微微上揚,把太後那顆不算年輕的心髒差點氣停擺。
蕭樂狀似沒聽懂一般,點頭,甚至沒有什多餘的表情:“父後說得對,沈侍巾是很會說話。”
太後氣得臉都紅了,渾身哆嗦,拉著敬平公主的手,不住地說:“好啊,好啊……”
沈廷在桌子下麵悄悄跟蕭樂擊了一下掌,然後眨眨眼睛。
他早就料到自己大概率會在千秋宴上被針對,所以已經做了準備。
妖妃就要不放過一切可以出風頭的場合。等他回去就把這句添到他的著作去。
“又唱又跳的,簡直庸俗至極,多少年了,不管生辰還是節日,來來回回不是唱歌就是跳舞,隻有沒有新意的人才會做這些。”沈廷奚落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他自己的老本行就是逢年過節又唱又跳。
“那不知道沈侍巾想要表演什?”賀蘭君卓咬牙切齒,他的舞,說是獨步天下也不為過,沈廷竟然說他庸俗,他就不信沈廷能表演出什花兒來。
“彈琵琶。”沈廷擲地有聲,異常自信,懷抱溫書遞來的琵琶,被推到場地中央。
夏日炎熱,千秋宴舉辦在鏤月開雲,是一片小島修築的露天亭台,四麵環水,波光送爽,水紋粼粼倒影在人麵上,格外顯得輕靈毓秀。
“噗嗤……”
嘲笑聲和議論聲此起彼伏。
“沈侍君這不是自打自臉嗎?唱歌跳舞庸俗?難道彈琵琶就不庸俗了?方才徐側君可是才用長琴奏了一曲,簡直恍若仙樂,令人聞之沉醉呢……”
“也沒聽說過沈侍君學過彈琵琶啊?”
“誰不知道沈大將軍家長子不學無術,除了追在還是太子的陛下身後跑,整日就沒有別的事做了……”
“你別說,陛下現在這寵著沈侍君,說不定一會兒就能把魚目誇成珍珠呢。”
沈大將軍雖然覺得他們說得對,但還是咳嗽一聲,他身側官員的聲音漸漸沒了,但是場上皆是等著看沈廷好戲的。
蕭樂知道沈廷高中時候學過琵琶、二胡,說不上多精湛,大概足夠應付大學文藝匯演的水平,放在古代宮廷來看,略有點拿不出場麵了。
但是他既然決定要彈了,想必也不會沒準備。
沈廷打起精神,衝著溫書使了個眼色。
他指尖一撥,鏗鏘有力的錚鳴聲隨之傾瀉出又暫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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