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吧?”顧語扭頭喊道。
蘇時惟張口待言,手指舉起還未伸直。
顧語未反應過來,頭側突被硬物撞擊,失聲痛呼。鈍痛感遲遲不散。
原來那柳憐芳折腰後仰,用頭撞她,趁她手勁稍鬆,手腕掙脫,舉臂橫掃。
顧語頭暈目眩,呼吸猛地一窒,捂著胸口連連後退。身後傳來“噗嗤”笑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扭頭瞪了眼蘇時惟,蘇時惟正捂嘴憋笑。再回頭,柳憐芳飛身踢來。
柳憐芳對自己方才大意被鉗製十分惱怒,一心想要將顧語打得俯首稱臣,出招比方才淩厲了許多。
顧語從連番追擊中緩過神來,見招拆招,不過十數個回合,又占了上風。她往前一踏,雙手蓄勁驟發,竟將柳憐芳撥至立柱上。
砰一聲響,柳憐芳後背撞上柱子,五髒六腑皆受震動,跪倒地上。
蘇時惟輕哼道:“柳憐芳,你連我這小徒弟都打不過,還是趁早回爐再造吧。”
“蘇時惟,你什意思?”柳憐芳怒道。
“哦,不是讓你去死,是讓你回去再練個十幾二十年,興許就能跟如今的我過上幾招。”
“你莫欺人太甚!”柳憐芳眼眶通紅,她自認武功不差,在同輩之中更是少有敵手。機緣巧合之下,見識到蘇時惟的武功,頓生出一較高下的念頭。沒想到,自己居然連荒郊野店的野丫頭都打不過。思及此,羞憤難當,登時掩麵哭了起來。
顧語手足無措地對著蘇時惟使眼色。
誰知蘇時惟又添了一句:“還不快走,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柳憐芳憤恨地瞪著他:“下次見麵,我一定叫你好看!還有你!”最後三個字是對著顧語說的。
“我?”顧語深覺冤枉。
柳憐芳衝過來,將她一把推開,奪門而去。
顧語回過頭來,正對上店家惶恐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說道:“失禮了。”
蘇時惟將碗一推,不滿道:“這肉都放幾天了?就麵還勉強能入口。”說罷起身就走。
顧語看著滿地屍體,不想久待,放了幾個錢在櫃台上當作麵錢,跟著他後腳走出客店,哪知未走出多遠,一陣暈眩襲來,接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走在前麵的蘇時惟聽見墜地的聲響,回過頭來,見顧語突然暈倒在地,心念一轉,暗叫不好。倒地之前,視線中,店家、小二惶恐的臉漸漸變得猙獰。
顧語迷迷糊糊間,覺得身下顛簸不止。猛睜開眼,眼前黑的,身體綿軟無力,左右挨著柔軟的肢體,嘴上被綁了布條,雙手被反綁身後,雙腿亦被捆縛。四周不知道是些什人,都在低聲抽泣。馬蹄落地的響聲明顯且有規律。回想起暈倒前發生的事,顧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是家黑店。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又正被送往何處?那蘇時惟,也不知道如何了?
忽聽得外麵有人喊道:“貨到了?”
“到了。”一個近些的聲音回答道。
馬車慢慢停下。
簾子掀開,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站在車轅旁,火把照亮了車廂。眾人皆往後縮去。顧語被擠得喘不過氣來。這才看清周圍都是些女孩子。
什情況?賣青樓?顧語暗想。
來人扯著最外麵的一個女子到車邊,套上麻袋,扛到肩上。後頭又有新的人過來,將第二個女孩抓過去,套上麻袋,扛上肩。
女孩子們心生畏懼,紛紛往後躲,卻哪躲得過。那些男人爬到車廂內,抓了人往車邊拖。被套上麻袋的女孩子們扭著身體抗拒,被人一巴掌拍到屁股上。
“老實點!”
顧語登時不敢動了。眼前一黑,頭頂衝下,腰腹被壓得難受欲嘔。
就這被扛著走了約莫兩刻鍾,周遭從安靜逐漸變得嘈雜。
“二狗,你們扛著什啊?”
“大當家給眾頭領們準備的妞。”
“喲,終於到了。”
“到了,又不歸你,你興奮個啥?”
“你這話,挑剩的不是給弟兄們輪流享用嘛,二狗你難道不受用?”
“你他媽才不受用!”
外麵哄堂大笑。
顧語心直犯惡心,想著脫身之計。
會武堂中,四排火把將堂內照得亮如白晝。座中眾人,酒酣耳熱,衣衫鬆散。主座之人身材雄偉,濃眉大眼,麵黑短髯,正是寨主鐵震。他喝得醺醺然,舉杯對座下說道:“平日,辛苦各位老弟了!轉眼又是一年,今日,哥哥給各位弟弟準備了些許薄禮……”
此時,一名小嘍囉跑進堂內,鐵震示意他走近。一番耳語後,鐵震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各位老弟,薄禮已至,哥哥這就帶大家去挑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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