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安排人去了長隨的老家,自己則去了薑府所在的勝業坊。
薑府門外,長風很快就找到先前安排盯梢的兩人。
“可有什動靜?”
兩人搖搖頭,其中一人說道:“薑家娘子自從早上回府之後,用完大食就去了書房,並沒有到別的地方去過。”
“另一位娘子則是幫薑老夫人打理家中事務,看起來一切正常。”
長風點點頭,心卻總覺得蹊蹺,用世子的話說,照薑娘子的性格,如此安靜,事出反常必有因。
目送長風離去,其中一人說道:“張四,你說這薑家娘子端莊柔弱,怎也不像會做什出格的事情。世子這疑心,從進了大理寺後,就越來越重了。”
那個叫張四的人搖搖頭,“話又不是這說,世子那也是小心謹慎,陳五你先盯著,我去趟東圊。”
“嘁,真的是懶人上磨,”陳五從口袋拿了個胡餅出來,胡亂的咬了兩口,又盯著薑府的動靜,忍不住又抱怨道,“薑娘子看著也是十分安分,世子太多疑了。”
“這大冬日的,天黑的也是夠早的。”說著啃了幾口胡餅,又把剩下的塞進懷暖著,然後搓了搓冰冷的手臂。
此時他們口中的薑棠正通過書房的密道進入密室。
“如何了?”薑棠抄起了桌上帶有倒刺的馬鞭,走到刑架前,挑起男子的下巴,卻被他躲開。
“嘴太硬了,撬不開。”
霍安此時多少有些羞愧,都這多天,一點話都問不出來,先前在雲中,突厥奚部派過來的探子,不到半天就被他撬開了,如今這兩人,嘴也太緊了。
薑棠放下馬鞭,坐在凳上,“那個小娘子呢?”
“那女子比這男子還嘴硬,啥都問不出來。”
這樣啊,薑棠接過雲袖手中的蔗漿,抿了一口,讓霍安附耳過來,小聲說了兩字,“離間。”
說完便起身往另一間屋子走去。
“隔壁的那位已經說了一些,你要不要考慮和我們合作?”薑棠附在女刺客的耳邊,小聲說道。
女子別過臉,但是薑棠身上的木樨香氣縈繞在她的鼻尖,她並不覺得好聞,反而覺得薑棠像極了吐著信子的毒蛇。
她喘著粗氣說道:“我們沒什好合作的,落在你的手上,下場是怎樣我早就猜到了,他那種背主之人,不得好死。”
薑棠點點頭,“說得挺對的,但是就有一句說錯了。”
“落在我手中沒有好下場的多半是男子,女子我倒是十分憐惜的。”
“雲袖,給這位娘子喂點水,你看著口唇都幹涸了。”
“是,娘子。”雲袖應了聲,端了碗清水過來,捏著女子的臉灌下去。
“霍安,”見雲袖喂了水後,薑棠做了手勢,“把這位娘子放了,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窖,可不好受。”
霍安解開女子身上的麻繩後,薑棠又蹲在她的麵前,“回去告訴你家主人,我薑棠隨時恭候他大駕。”
“刺殺了兩三次都沒有成功,你們主人花了這大的價錢,就養了一群廢物。”
說著,捏緊女子脖子上的項鏈,用力一拽,“這項鏈連刺殺我都要戴著,看來對你意義非凡,我就把東西留下了做個紀念。”
“逯安,把小娘子送出府。”
她讓逯安把人帶走之後,又回到另一邊的暗室,“隔壁的小娘子已經說了,我也已經把人放了。”
她命人把他身上的繩子解下來,押著人坐在她麵前,“你若是想活命,就把幕後主使說出來。”
“呸,你少做這離間的事情,阿檀絕對不會背叛主人——”
忽然看她手中晃動的鏈子,男子還沒說完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
“你說不會就不會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落在我手上,豈能活過三天?”薑棠晃著手中的鏈子,嘴角輕扯,“審時度勢、趨利避害,識時務者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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