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薑棠尚未起身時,就聽到了逯安回來的消息。
“可是跟到了?”
“屬下追她一夜,發現她繞來繞去,從勝業坊出來,又跑到西市的一個胡人的商鋪,換了身衣服後又跑到了東市的彩帛行,然後又換了一身打扮,潛進了織雲樓,之後就跟丟了。”
“屬下失職,請娘子責罰。”
她看著他一夜未睡,神色困倦,眼睛還泛著紅血絲,“無礙,你這說,那人的反偵察的能力不錯,追不到也不是你的問題。”
“忙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
逯安正準備走的時候聽到她詢問雲袖,“這織雲樓怎那熟悉?”
“這是元日墮馬一案中,曹尚書除夕夜所宿的地方。”
“原是秦樓楚館啊。”她摩挲了幾下手指,腦海忽然就把和墮馬案聯係起來,朝雲袖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
兩人說了幾句話後,雲袖便出了門。
逯安好奇地詢問道:“雲袖姐姐這是去哪?”
“去把第二幕給唱完。”薑棠跟著走了出去,笑著對他說道。
隻見雲袖在院中找了個小石頭,朝院角的海棠樹上狠狠一擲,不一會便聽到了一聲“哎喲”。
見人出現後,雲袖揚著聲音說道:“喂,我家娘子說,她昨夜把那刺客給放了,你還不趕緊回去告訴你們家世子。”
在樹上的是張四,昨夜他和陳五看到有人帶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出來,二人合計了一下,自己在院中繼續蹲守,陳五去追那兩人。
卻不曾想到,陳五都尚未回來,薑娘子的丫鬟便大聲告訴他們,她家娘子把人放走了。
“說這大聲,也不怕其他人聽見。”張四小聲說道。
想來他怕是忘了,整個勝業坊,薑府足足占了四分之一,薑棠這院子位置最好,周邊人家相距甚遠。
薑棠看著樹上的張四,回屋拿了個帕子寫了幾個字,讓逯安拿去給雲袖,“裹在石頭上,說是我給顧世子送的話。”
雲袖接過帕子,彎腰撿了個石頭,用帕子包好,又找了個根繩子捆了捆,用力地又往樹上扔,“還不趕緊去,給顧世子帶個話,就在帕子上。”
話音剛落,裹著帕子的石頭朝著張四的臉襲來,幸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又聽見站在院中的女子說道:“還不快去,再晚點,我家娘子就不等你們世子了。”
張四捏著石子,暗自腹誹,這薑家的小娘子行事詭異隨心了,不僅沒有章法,性情還十分乖張。
逯安看著她二人的一頓操作,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對於小娘子行事,他不該有太多期待。畢竟,以前在雲中,小娘子經常出其不意打得突厥落花流水,還擒了人家的大將。
張四帶著石子緊趕慢趕到大理寺門口,正巧看到陳五從對麵走過來。
陳五見到他也是有些驚訝,“你怎回來了?薑府那邊不用盯了?”
張四拋了拋手中的石子,無奈說道:“替薑家娘子傳話來了。”
“傳話?傳什話?”陳五剛想詢問,轉念一想,“薑娘子發現了?”
“估計早就發現了,一直沒說,”張四說著和他一同進去,“你那邊如何了?可有追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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