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簡寔回了家,放下手提的藥,摸索了一下床頭,取出一個破舊的木盒,麵是幾個小木雕和一些姑娘的頭飾,看著有些陳舊,簡寔從最下麵翻出兩封信。
這是賀玉關寄來的,一封是詢問他在臨城是否安好,時間很巧,剛好是臨城將領遇刺的後兩日,另一封則是他在那之後寄過來的,麵附帶了幾張圖紙。
簡寔捏著幾張圖紙,輕輕歎了口氣,能這快就給他傳信,想必賀玉關也不是普通人,但那批人來自北乾,這就有點出乎簡寔的意料了,他想不通北乾此舉有何意義,便索性不想了。
他想起賀玉關的邀請,眼中劃過一絲落寞,若是放在以前,他定會欣然應邀,現在……
簡寔甩開腦中不切實際的念想,開始拿起工具,賀玉關此舉算是隔著千迢迢雇傭他了,簡寔不禁想起他信中說定金正快馬加鞭趕來。
他從沒見過這般清奇的人。
“北乾內鬥也太厲害了吧。”書房中響起賀玉關幽幽的聲音,仔細聽去,還能品出一絲絲興奮。
打起來打起來!賀玉關表麵端莊,內心瘋狂喊。
不怪他這激動,當他知道簡寔因為北乾那群人傷了一條胳膊的時候,捂住心口差點窒息,雖然對方是追著安陳薑列二人來的,但這並不妨礙賀玉關視他們為眼中釘。
“關乎皇位,再怎厲害都不為過。”薑列輕聲笑了一下,似乎在嘲諷什。
北乾不止許君謙一個皇子,在許君謙登基之前與他實力相當的便有一個辰王,在許君謙登基之後辰王敗走,至今尚未抓到,這次刺殺,想必就是辰王臨死前的掙紮。
薑列微微挑眉,這次刺殺無論怎處理,都是與南交惡啊。
賀玉關敏銳地察覺不對,便眨著眼不說話。
薑列平靜地與之對視,賀玉關連忙道:“其實我喊你來,也不是隻說這個的。”
賀玉關便苦著臉,把康穎的財政情況都說與他聽,然後一臉期待地等他回答。
薑列琢磨片刻道:“不如請旨進京。”
賀玉關掏了掏耳朵,一臉認真:“我剛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辰王此舉,也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啊。”薑列意味深長地說,“無論許君謙有何苦衷,但在南看來,北乾就是有攻打南的野心,換成是你,北乾在派人刺殺臨城將領不成後遣人來說這不是我們的本意,你的反應會是什?”
他低頭沉思片刻:“我要是相信北乾的說法我就是傻子,當然是加強邊防防守,防止北乾再搞小動作了。”
賀玉關說完,便明白了薑列的意思,他抬起頭:“你是要我請旨去臨城?”
“是!”薑列斬釘截鐵,“這次打不起來,許君謙沒那個精力,你這一趟也就是走走過場罷了,等回朝的時候,你再向皇帝哭訴哭訴康穎的難處,記得一定要在眾大臣麵前,哭得真意切一點,此舉也是示弱,像皇帝表示你在康穎確實過得不好,連起兵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賀玉關麵如苦瓜,他已經想到自己的臉麵被他親自踩在腳下的感覺了。
“用麵子換康穎百姓安定,很值!”薑列瞥他一眼道。
賀玉關發狠道:“我這次一去,不薅到羊毛我絕不回來!”他捂著自己胸口,心苦哇哇的,他可真是犧牲大了。
“康穎這邊不能等到那時候再解決,暫且安撫一下。”
賀玉關回過神:“我知道。”
“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剛說完,就見薑列點頭:“也好。”
賀玉關高聲喊了一聲,何管事便推門而入,指揮著兩個小廝抬著擔架出去,薑列在書房耗費的時間不算短,等把他送回院子,薑列看著旁邊緊閉的房門問:“安陳還沒有回來嗎?”
何管事彎了一下腰:“安姑娘尚未回來,等她回來後需要派人通知公子嗎?”
薑列微微失神,隨即很快收斂神色,“不必了。”
何管事又是一彎腰,等人進去後,他才起身抹了抹額頭,不知道為什,他總覺得在這位身邊有一種壓迫感。
另一邊,安陳從木匠那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四周隨意逛了逛,她慢悠悠朝府上走,大老遠就看見何管事站在門口踮著腳遠望,似乎在找人。
府上有客人要來?安陳暗自揣測,沒想到何管事在看到她後激動跑過來,安陳愣了一,下意識回頭,見身後無人才確信何管事是在找自己。
“何管事,你這是?”她平時回來也沒見何管事這激動啊。
“安姑娘,你可算回來了。”何管事用小手帕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一雙小眼睛笑得眯起來,滿是即將分享八卦的喜悅之情。
安陳微微挑眉。
“是這樣的,先前你沒回來時,薑公子主動問了你的事。”何管事細心地疊好手帕,塞回袖子,“我便問了他可否有要轉告給你的,他說,讓你回來後去找他。”何管事一臉認真地添油加醋說了一通,怕是連他自己都信了。
難得。安陳仔細回想了一下何薑列同行後的事,發現他似乎從沒有主動找過自己。
“多謝何管事轉告,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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