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了繁雜的婚禮流程,何承言將餘凡安排進休息室待著,自己回到禮堂大廳繼續招待賓客。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白琳夫人催促何承言先一步離開,回到家好好陪著餘凡。
她尤其強調餘凡現在懷有身孕,讓何承言理智點,別一不小心喝高了傷著自己的寶貝孫子。
何承言嘴上答應,心卻早就有所懷疑。
按理說他跟餘凡總共就滾了那幾次床單,怎可能正巧中獎。
而且餘凡除了在父母麵前假裝一下孕吐和頭暈,其餘時間都對孩子閉口不談。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餘凡有孕這件事完全是緩兵之計,空穴來風。
可既然餘凡想演,那他就裝作不知情陪對方接著演下去。
何承言當然是希望能和餘凡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但眼下的時機不對,他也不能強逼著餘凡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隻好走一步算一步。
至於怎收場,就看餘凡的意思了。
管家大叔親自把二人送回家,目視他們進了婚房後還不忘給白琳夫人報訊。
餘凡脫下幹淨的白禮服掛到衣架上,一時口渴倒了杯水。他左手抵著桌子打量何承言,等何承言整理好床被枕頭時突然開口。
“你不會想留下來一起睡吧?”
男人動作一滯,局促不安地放下了枕頭。
照餘凡這問,難道是要在今兒個新婚之夜把他攆去客房睡?
何承言打開床頭燈,轉身慢慢朝餘凡走近,陪笑道。“今天這特殊的日子,我不住這兒,還能去哪兒啊。”
說完何承言就要上手幫餘凡換衣服,被對方一個打咩手勢叫停。
“我不想看見你。”
餘凡當機立斷別過臉,並不打算看在今天結婚的份上給何承言留麵子。“你身上都是酒味,聞著難受。”
在禮堂大廳給客人們倒酒寒暄的時候,何承言因為心情好就多喝了幾杯。他的酒量還不錯,到現在也沒有臉紅心跳頭腦犯渾的反應。
隻是喜酒的味道確實刺激,呆久了整個屋子都酒氣熏天的。
“我……我去洗幹淨。”何承言解開襯衫衣扣正欲走向浴室,餘凡卻不肯讓步。
“你跟個醉鬼似的,洗不幹淨了。”
何承言放低姿態,嚐試著辯駁,“沒那嚴重,我很清醒。,不會傷著你的,我發誓。”
“我不管,你出去嘛!”
餘凡撒嬌一般生悶氣,小嘴一抿,兩邊的臉頰都鼓起來了。
樓下的管家剛和白琳夫人結束通話,抬眸就看見何承言滿頭喪氣地走下樓梯,倆人對視的時候何承言皮笑肉不笑打了招呼。
“周叔。”
現在是下午六點,何承旭跟李喻被老媽叫去禮堂那邊幫忙幹活,當成了免費勞動力呼來喝去。
夫妻倆的意思是今晚大家都不回來,給餘凡他們留有獨處的空間。
“二少爺,您怎不去陪著餘小先生?”
“他累了,想安靜會兒。”
看著被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婚房,再想到被“驅逐出境”的自己,何承言苦笑著從酒櫃拿出一瓶芝華士,坐到客廳沙發上喝悶酒。
半瓶酒下肚,何承言的腹部開始有了灼燒的感覺。
雖然兩人順利領證,成為了法律認可的夫妻,可餘凡下一步要做的肯定就是想方設法跟他離婚。
他的傷已經痊愈,打官司的風波也過去了,餘凡沒有理由長期留下來。
更何況人家也不稀罕何家的錢,老頭給的股份轉讓書餘凡連看都沒看就撕掉了。
那可是何氏10的股權。
何承旭機關算盡,都還沒撈到一分一毫呢,餘凡居然看不上。
剛結婚媳婦就這不待見他,相信再過不久,餘凡就會想辦法提出離婚訴訟。然後他就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婆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隻剩他孤獨終老。
“……”
“”地一聲響,何承言將酒杯猛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媽的,他當初是瘋了嗎。
餘凡多乖巧的一個孩子,長得漂亮人又年輕,不圖錢不濫情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性格也正好是他喜歡的一款。
本來人家就是衝著以結婚為目的跟他談戀愛,結果那一點好感度淨讓他給糟蹋完了。
靠,一手王炸打得稀爛。
到底要怎做,才能讓餘凡回心轉意,重新愛上自己。
何承言扶著額頭陷入沉思,悔得腸子都青了。沒多久餘凡跟著下了樓,看餐桌上沒什好吃的就扭頭來客廳。
“言哥,我餓了。”
何承言忽地抬頭,對上餘凡那雙黑曜石般閃亮的眸子,停頓了許久連忙站起身。“想吃什,我去做。”
餘凡摸著下巴想了想,“煮個麵吧,加兩個雞蛋就行。”
晚飯時隻有他們兩個人用餐,何承言煮了兩碗湯麵,加了些排骨和丸子。或許是一個下午沒吃東西,餘凡風卷殘雲般迅速解決掉了兩碗麵,拍拍肚皮露出滿足的微笑。
偌大的別墅雖然裝飾得很喜慶,卻因為白琳夫人他們不在而顯得有幾分冷清。
端起何承言剛榨好的西瓜汁,餘凡雙手握杯小嚐了幾口。
酒足飯飽過後,餘凡坐在餐椅上往後倚,低頭扳著小手指,問道。“言哥,如果我沒有懷孕,你是不是就不會跟我結婚?”
“我會。”
何承言握上餘凡的手背,來回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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