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豐盛的一頓飯, 因為杉杉忽然被激發出的異能而提前結束了。
不過沒有誰不高興。
大家喝著涼絲絲的冰鎮綠豆沙,隻覺得這心無比的舒爽。
大人們都沒有圍過來,遠遠的看著, 隻有沈家姐妹將杉杉抱著坐在沙發上, 輕聲細語的詢問。
“杉杉,你什時候會把水變成冰的啊?”沈淙問。
“昨天。”
“昨天?”姐妹倆異口同聲表示了懷疑。
小姑娘眨了眨眼,自己也不確定了。
她靠在媽媽懷想了想, 又試探的說了句:“今天?”
說罷自己搖了搖頭, 用手指在臉上戳了戳,滿目的迷茫:“昨天,今天,好多好多天。”
沈家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
不遠處圍坐的幾個人也很無語——
孩子實在是太小了。
而且杉杉還是在國外出生的。
一兩歲正是學習語言的時候, 卻在各地奔波。
於是她就有了在多語種環境中長大孩子的通病, 就是有時候會語言混亂。
現在還好些了,她剛回來的時候有小半年基本上都不太會說話。
偶爾說一句, 也都是二個字, 三個字的往外蹦,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清。
這樣的孩子, 指望從她那問出個所以然,實在是困難。
沈淙隻得換了問法:“杉杉,你除了會把水變成冰之外你還會什?”
為了讓孩子更容易理解, 她還給舉了個例子:“就好像你燦燦姐姐,她會用手指澆花, 你會嗎?”
一說到這個, 杉杉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一下子就從媽媽的懷蹦了下來, 舉著手指,非常驕傲的說:“會打槍!”
說罷,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一伸手,朝著哥哥就伸了過去。
“別!”沈淙都沒有來得及阻止,就聽到桐桐“嗷”的一聲,整個人都從小板凳上彈了起來。
“媽,杉杉打我!好疼!”
小夥子氣呼呼地瞪著妹妹,大聲的嚷嚷。
一邊說,一邊還用手在裸露在外的小腿上揉了揉,指著上麵的紅痕痛訴。
其實他嗷的時候,家人心就全都咯了一下,他話音沒有顧愷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
顧愷蹲下身,先在桐桐的腿上摸了摸,在確定隻有膝蓋下麵他手指的那一點有個紅痕以外,並沒有別的傷處後才朝大家擺了擺手。
然後他從地上撿起一塊兒還沒有完全融化的小冰疙瘩。
沈淙這時也湊了過來,看到冰就伸手接了過去。
那冰塊此時已經融化了一些,可還有黃豆大小。摸上去和普通的冰沒有任何區別,但可能因為水質非常純淨的原因,看上去晶瑩剔透的。
這會兒的沈溪已經被小女兒氣得頭頂冒煙了,她板著臉訓斥:“你怎隨便對著哥哥打槍?你知不知道冰塊打人很疼的!你要是打到哥哥臉上,或者眼睛怎辦?!”
杉杉原本興高采烈的臉上此刻全是不服氣。
她掃了掃大家,特別看了看外公外婆,可從大人的臉上看到的全是不讚同。
小姑娘委屈了,她癟了癟嘴,委屈地用手指著燦燦:“姐姐可以!她朝我打槍!”
時宸的嘴角再次抽了抽,知道這都是因為上午的那場遊戲鬧出來的。
他正要開口試圖解釋,桐桐卻忽然又想到了什,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用手指著杉杉大聲的控訴:“樓上的菜葉子不是蟲咬的,都是你打的,是不是?杉杉,那葉子都是你打爛的!”
小家夥簡直氣壞了。
他也不等妹妹回答,過去扯住外公的衣服:“外公,你打她!咱樓頂根本沒有蟲子,那些洞洞肯定都是杉杉搞得破壞!”
桐桐已經跟著外公在樓上逮了三天蟲子了,這熱的天,小家夥快熱死了。
一想明白這件事,頓時氣得臉都漲紅了起來。
杉杉一聽哥哥要打自己,頓時也氣了,她走過去對著哥哥就推了一把,氣呼呼地說:“不是!杉杉打蟲子!不打葉子!”
“樓上就沒蟲子,葉子都是你打爛的,你用冰打的!”
“沒打爛,有蟲子,打蟲子!”
……
沈建義和程茹同時揉了揉耳朵。
夫妻倆一點沒有破案了的痛快,望著倆不省事的外孫,全都麵露苦惱。
沈溪也被這倆崽子吵得頭疼,看都不想看他們一眼。
於是,沒有了大人阻止的倆崽子,硬是就在客廳,在一家人的注視下打了起來。
還打的特別真情實感,誰也不讓誰。
“別說,這倆小兔崽子身體還真挺好的,剛才費了那多精神力,我都替他們累得慌,結果,嘖嘖,還打得挺有勁兒。”
沈淙一屁股在之前桐桐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盯著場中的兩人,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有一點要勸架的意思。
邊看還邊點評兩句。
顧愷捂著額頭,忍不住的跟著樂。
沈家對於孩子的教育一向屬於放養,隻要不出圈,不牽扯原則問題,兄妹倆隨便理論。
想吵你們就吵去,想打你們就打去。
隻要不大欺小,不真打壞打傷,全都隨便。
不然天天關在院的倆人精力過剩,閑得慌,大人也跟著倒黴。
所以看兄妹倆打起來,程茹還阻止了兩句,沈溪連理都沒理。
最後看他們吵得實在煩人,一手一個拎著丟到了院子。
燦燦則興奮極了,眼睛骨碌碌的轉,看到倆人被丟出去了,完全不用大人說,撒歡著也跟了出去。
高興得跟過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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