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看不下去了,要吐了。”
盯了一會兒那黑壓壓的屋頂,沈淙扯了家樹一把:“咱倆上去把那些架子收一收。”
“什架子?”家樹有點沒反應過來。
“頂層靠邊的那些。”
“嫂子, 咱可以放火燒了?”家樹立刻兩眼放光。
他昨天晚上就提議要放火燒蟲子了, 可家人不願意。
一來是那些蟲子飛過來的時候就是下午了,等蟲潮過去之後,人們稍微緩緩勁兒天就黑了。
現在天氣太過於幹燥, 還缺水, 晚上操作一不小心很容易引起火災。
再有一個大家擔心萬一這蟲子有什趨光性,一點火再把沒來小區的那些也引過來,那才真是玩完了。
所以即使家樹一再遊說,沈建義也死活不答應。
想來小區別的家庭也是同樣的想法,至少在他們睡覺之前,沒見院燃起火堆。
現在沈淙一說把靠近欄杆的架子收起來, 家樹立刻就想到了自己昨天的建議。
“嗯, 燒死它們!”沈淙磨了磨牙。
靠欄杆的那些花架都是沈淙用當初從鋼架房上拆下來的材料做的,都是金屬架子, 拆卸對她來說很容易。
家樹去把時宸叫了起來, 再加上沈父三個人配合著把架子上那些已經被啃的不成樣子的菜盆全都搬到了三樓,沈淙則把那些架子直接拆成了小塊兒。
準備留著它們待會兒用來加固鐵網。
他們這大的動靜, 沈溪和孩子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因為拆架子根本用不著這多人,所以她和沈母兩個人留在屋看孩子並沒有跟著出來。
四個人不僅將頂層的菜園子全給拆了,還把後院做的那些菜架子也都抬進了客廳, 一時間屋子擠擠挨挨,連人都進不去了。
等把外麵騰的差不多了, 將可能引燃的不安全物品全部排查一遍之後, 家樹搓了搓手, 很有幾分興奮地說:“燒吧?”
“燒!”沈父重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他們要行動了,屋的孩子們不幹了,不顧大人的阻止,全都跑了出來。
包括昨天被嚇得哭嚎不已的杉杉也緊緊攥著媽媽的手,走到了院子中間。
程茹把原本用來晾衣服的粗竹竿拿了出來。
家樹用刀一砍四份,分給了時宸,沈父,沈淙一人一截,剩下的一截攥在了自己的手。
家沒有什破布,沈溪就將昨天桐桐和杉杉穿的小T恤撕了,幫他們纏在了竹竿上。
兩個小家夥昨天在地上滾來滾去,那T恤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
將T恤在裝了油的盆子蘸了蘸,四人拿著上了頂樓,其他人則站在樓下觀望。
來到樓上,用打火機將自製的火把點燃,家樹第一個將它朝著正前方的鐵網子伸了過去。
隨著滋的一聲,一陣焦糊的味道瞬間竄入眾人的鼻端。
然後就是一陣劈啪啦,鐵網上趴著的蟲子瞬間全都暴動了!
它們拚命的扇動著翅膀想要逃離,產生的震動又驚擾了旁邊蟲子……
嘩啦一聲,一大片蟲子從鐵網上躥離,扇動所掉落的翅膀上的鱗片,粉塵迷的人睜不開眼。
幾人正前方的地方瞬間出現了一塊空位。
“可以!都跑了!”隔著口罩,家樹興奮的大叫。
“燒!燒死它們!”沈父也提起了精神。
大家分成四個方向,將火把伸向了鐵網。
沈淙和沈父是用最普通的燒法,就是將火把伸到鐵網上,燒死一片或者嚇走一群就再換個地方。
家樹和時宸個子高,他們直接將火把舉過頭頂,邊走邊揮舞,專門對付罩在屋頂上方鐵網上的蟲子。
金屬的導熱性本來就好,即使他們燒的隻是頂層上方的網子,但籠罩在整個房子上空的網子溫度都上去了。
連後院空地上方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因為聞到院蔬菜味道而久停不散的蟲子也全都驚恐的飛走了。
隨著青煙乍起,焦臭味彌漫開來,沈家的屋頂終於能夠看到外麵的太陽。
看到蟲子跑了,孩子們是最高興的。
他們甚至已經忘記了昨天的恐懼,全都歡呼著往頂樓衝來。
程茹和沈溪攔也攔不住,抓也抓不著,隻能喊叫著也跟了上來。
“小心燙,別碰欄杆!姐,你看著他們!”
看著這群小崽子,沈淙一邊燒蟲子,一邊不忘大聲的警告。
從下麵看蟲子被燒死,被驚走實在是過癮,可其實樓上真不是什好地方。
這會兒太陽已經出來了,一如既往的炙熱,從已經被清空了的鐵網上方毫不吝惜的用強光照射著每一個人。
頭頂被太陽這烤著,手還拿著火把,身邊的鐵網更是被燒得滾燙滾燙……
那滋味,比長時間待在幹蒸房還讓人難受。
不僅如此,關鍵還臭啊!
煙熏火燎加上蟲屍燒焦後所散發的異味兒,即便帶著口罩樓上的幾個人都覺得熏到了不行,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所以看到小崽兒們上來,沒一個人給他們好眼色的。
沈父更是直接衝著大女兒瞪起了眼睛:“把他們帶下去,上來添什亂!”
可孩子們一點不覺得他們是在添亂,他們甚至不覺得這上麵待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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