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溢走了。
林妗壓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心生出一股懊惱和悔意,同時又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她是真的沒想和他吵架,可不知怎心就是莫名的煩躁。
胡亂抓了抓頭發,林妗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自顧自發了會呆,這才調轉腳步往酒店走去。眼下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隻能先回酒店等他。
林妗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等了幾個小時,直到淩晨也沒見他回來。
她沮喪極了,低垂著睫毛暗自歎了一口氣。
他是真生氣了吧。
說到底還是她因為自卑才總是想著躲他遠些,鍾溢對她無微不至,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可自己卻用那些話來傷他,還說什不想和他沾上關係……
林妗,你到底想怎樣啊!躲著他的時候你又想他,可靠近他以後又像個刺蝟一樣。
饑餓與焦躁瞬間湧上心頭,林妗難受地大口喘著粗氣,額間的汗珠順著鬢邊兩側不斷流淌。
焦慮、難耐、不安、疲憊,這些感覺奮勇而出,仿佛要將她生生吞沒。
靠在大門側的禮賓員察覺出她的異樣,略帶擔憂的眼神看向她,“女士,請問需要為您提供什幫助嗎?”
林妗像是抓住了一條救命稻草,虛弱地說:“你好,我想打包些甜品……”
“您稍等,我這就安排廚房給您做,需要送到您的房間嗎?”
“1204,謝謝……”
林妗支起身子,踉蹌著往電梯那處移動,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間。
半個小時後,服務生送來甜品,林妗道謝接過後關上房門,對著幾塊蛋糕開始狼吞虎咽。
甜膩的味道不斷襲來,直到喉嚨間翻湧出作嘔感,她才肯停下吞咽的動作。
汗水漸漸打濕衣襟,林妗癱坐在地毯上慘白著一張臉,眸光黯淡空洞,像是一個破碎的洋娃娃。
手機提示音不斷響起,林妗顫抖著手劃開屏幕。
尋橙自是知曉她剛剛都做了些什,接連發了好幾條消息吵著要現身,威逼利誘加恐嚇的詞匯全部跟著冒了出來。
林妗無暇顧及他,將手機撇到一邊,自己則爬到床上準備瞌眼睡覺。
輾轉反側毫無睡意,終究是整夜難眠。
直到天空漸漸露出肚白,林妗才算稍微有些朦朧倦怠。
剛睡著沒多久,卻被一陣倉促的電話鈴聲吵醒。林妗睜開迷糊的雙眼,指尖胡亂滑動接聽鍵,“誰啊……”
“你好,請問是林女士嗎?”
“啊……是我。”
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頓,“我是網約車司機,一位姓鍾的先生在平台下了單,讓我半小時後去加斯酒店接您,這邊提前跟您確定一下行程路線。”
姓鍾?鍾溢?
林妗徹底清醒,連忙坐直身子,興衝衝地問道:“他還說什了嗎?”
“那倒沒有……隻在平台上留言了你的電話和酒店地址。”
“好吧,謝謝哈。”
簡單確定好了回程路線,林妗這才將電話掛斷,滿腦子都是司機師傅電話所提及的那位鍾姓先生。
今天照例要去墓園清掃打點,所以……他是丟下她以後準備自己前往了嗎?
心頭一股被拋棄的感覺油然而生,林妗攥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泛白,斂起眼皮遮住難以言喻的酸澀情緒。
接下來幾日,回到學校的林妗偶爾會在食堂或者大型活動現場見到鍾溢忙碌的身影。
幾次三番想要上前同他打個招呼,卻始終沒鼓起勇氣邁開步伐,讓這段看似不溫不火的無形戰役繼續持續了下去。
期間林妗故技重施,給鍾溢發了一個星星眼的表情包,然後佯裝發錯人,故意等了一分多鍾才撤回。
可那頭卻沒有回複。
林妗隻好放棄主動找他和好的心思,和秦伏可專心開始了期末複習計劃,在寢室和圖書館來回跑。
值得一提的是,從那晚暴食甜品以後,她再也沒回複尋橙的消息,對方卻每日都會給她發上幾百條類似你死定了之類的無效消息。
和鍾溢吵架那夜,那種足以將她吞噬掉的饑餓感太過難以忘懷,令她著實有些餓怕了,導致最近幾天的食量比以往還要多上許多,甜食也是時刻不離嘴。
這日,林妗和秦伏可剛從寢室出來,準備帶著書本去圖書館的自習室複習。
秦伏可一邊走著,一邊拿起手機刷貼吧,“妗妗,你聽說了嗎?”
林妗不解,“什呀?”
“咱們學院的係花沈之媛準備向鍾校草公開表白,結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什意思?”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