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在房間有些懊惱,麵上不顯,可內心卻已經焦躁不安。
她想出去。
可好像出不去。
門被鎖上了,相當於被囚禁。
南枝眉頭緊鎖,眸中閃過一絲焦急。
她今天必須離開。
南枝握緊手機的屏幕沒熄滅,剛剛掛斷的電話還顯示著,備注隻有一串英文——flower。
一聽到白瑰說需要自己,南枝就有些小羞澀,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答應。
但很快就想起自己被母親鎖在了房間,可能出不去,便想了會,還是咬咬牙答應了。
南枝站在門前,微皺眉,黑眸如常,拉了拉門,沒什反應。
家其餘人的房間都是感應鎖,而她不一樣,母親為她安排的房間,是隻能從外麵用鑰匙鎖住。
這該死的母愛占有欲。
南枝拿出一切可以用的東西來撬鎖,卻還是無濟於事。
她頭冒熱汗,無意識地咬著唇,鮮紅欲滴。
自己已經在這路浪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再這下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怎辦……怎才能出去?”她喃喃自語。
少女潔淨的側臉十分蒼白,抬手抹去眼角處的汗水,唇瓣傳來陣陣疼痛,鬆了口。
窗外的天空越發暗了,從暖意的昏黃至無情的深黑。夏日的夜風依舊刺骨,吹過窗簾來到少女身邊,吹散了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古板的房間陰森森的,高處的監控泛著紅光,無人察覺。
南枝沒有猛烈敲打門,而是拿出手機,神色堅定地播出了母親的手機號碼。
電話被瞬間接通,南枝沉默了一刻:“母親。”
“什事?”吳宣意聲音很冷。
“……我有些餓了,你能放我出去吃完飯嗎?”
樓梯上有腳步聲,逐漸逼近。
電話母親的聲音和門外的聲音重重疊疊。
她說:“剛好,晚飯做好了,你出來吃吧。”
南枝不知道為什在抖,渾身發顫,艱難地按下掛斷鍵,聽著外麵開鎖的聲音,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
她在害怕什,是怕母親,還是怕……
門外女人冰冷的麵容入眼,南枝沒有畏懼,看也不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從她身邊跑過,衝出了家門。
身後似乎還有那股冷血的目光,可南枝對此並沒有什感觸,心還在瘋狂跳動,她在想,白瑰會不會已經走了。
冷冽的晚風刺痛了眼,無人知道在街道上飛奔的少女到底在跑什。
一個在等待,一個在奔赴。
這兩人也不知道為什,就是不給對方打個電話,一意孤行。
白瑰給出的地址離家不遠,南枝騎上共享單車就衝,原本半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地變成十幾分鍾就到了。
南枝氣喘籲籲地停下,愣愣地看著那ktv的門口,關了店,空無一人。
涼意滲透全身,麻木不仁,那雙幽黑的眸子宛若天空不見底,卻無繁星點點,盡是失望與自責。
南枝呆呆得:“來晚了嗎……”她卻不相信地轉過身,不相信那個人連一句消息都不發就走了。
前方燈火通明,一抹孤意的身影映入眼眸。
南枝眉眼微彎,淺淺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見,那雙眼睛漂亮得如滿天繁星。
少女帶著喜悅奔跑過去,她喊出了心係之人的名字。
“白瑰。”
“我來接你回家了,白瑰。”
……
兩個少女走在熱鬧的小吃街上,溫柔的女生總是在跟旁邊人說這話,看起來格外親密,一個人的話語,顯得有些距離。
“冰糖葫蘆誒,”白瑰指著那一串串的食物,回眸笑著問:“小枝子吃嗎?”
南枝看了一眼,“我都行,你要是想吃的話就買吧。”
“那就買一個吧!”
白瑰笑眯眯地跟那老板說:“可以給我來一串冰糖葫蘆嗎?一個就行。”
“好,”那老板看起來老老實實得,見有人買,笑得合不攏嘴,拿出一個遞了過去:“小妹妹那好哈,十塊錢。”
一雙白淨的小手遞過去嶄新的十元錢,白瑰摸錢的動作頓住,回頭看她。
南枝小臉潔淨無瑕,被鋪了一層暖色的光輝,齊肩的黑發蓬蓬鬆鬆得,無辜平靜的神色當真是乖巧。
“好乖。”白瑰沒忍住感歎道,順勢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頭發,輕柔地揉了幾下,擼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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