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不穿?”他再次問道。
師小茗狠狠的瞪著他,隨後直接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咬出了血。
那恨意,黏稠到難以用語言描述。
一直觀察著兩人的師清意臉色一僵,殷師兄到底是怎回事,明明之前一直對她不冷不淡的,怎的今日還送她靴子?
“師兄,要不算了吧,我那妹妹心眼小,又要麵子,向來也不喜歡我這個姐姐不願給我穿也正常,師兄你就別為難她了做姐姐的總要體諒妹妹”
殷擇胥淡淡抬眼,微微一甩手,將她摔在了地上。
小姑娘這次是臉朝地麵摔得,聽著那重重的聲響,估計是破了相的。
安靜的環境,她那低低的,壓抑著的抽泣聲隱約傳來。
殷擇胥的腳步一頓,聽著這樣的聲音,不由得想起那次她在思過閣忍受尖牙板刑罰的時候,也是這般哭的。
她受過的尖牙板,他最近也受了。
是她板數的二十倍。
其實少了,像他這樣沒有感情的魔頭,千萬都不夠。
想到這,他漫不經心的擦了擦她的咬痕,隨後半蹲在師清意麵前,溫文爾雅的仰頭問道:“清意,小茗她不願意給你換,便由我來給你換。”
師清意紅唇微張,有些驚訝:“殷師兄,這不太好吧,你畢竟是她的道侶”
他回頭看了狼狽的師小茗,皺眉:“小茗對姐姐不好,我這個做道侶的怎也得以身作則。”
說罷,殷擇胥輕輕牽起她的裙擺,親自用手脫下她的鞋,單手扶著她的腳腕,把控著她的腳尖能進入鞋口,隨後拉扯著靴子表麵,溫柔細心的為她穿上新鞋。
那模樣,仿佛師清意是足以他珍重一生的道侶。
而另一處,師小茗蓬亂的頭發混著血水蓋住了眼睛,卻是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為她穿鞋。
他對姐姐的溫柔,根本不同於對她的。
他根本就是在玩弄她。
像對待可有可無的玩具一樣。
師清意和老婦人臨走前,她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門口,殷擇胥忽然叫住了師清意。
平日總是冷若冰霜的男子忽然伸手,而貌美的女子微微一歪頭,烏發從身後披落,掉在了前頭。
郎才女貌,倒顯登對。
“怎、怎了?”師清意望著他問道。
男子的幹淨修長的手落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拂去了一片落葉。
“有黃杏葉。”他低垂著眼眸認真的說道。
師清意笑了笑:“謝啦。”
她想了想又道:“不過殷師兄,我妹妹那個性子,還請你多擔待啦,她就是這不講道理,有的時候我和娘親都拿她沒辦法。”
“放心吧。”他淡淡道。
“清意,也就你會處處忍讓你那讓人糟心的妹妹了,有的時候我自己都想活生生的抽死她!”老婦人又補了一句,隨後拉著師清意離開了。
師小茗聽著耳邊的終於清靜了,艱難的撐著地麵站了起來。
抬眼間卻看到他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咬了咬牙,眼睫低低的垂落,看也不看他。
“你剛剛瞪你姐姐了?”
那張俊美的臉忽然貼得極近,淡淡的問道。
“你也配瞪她?嗯?你算什東西!”他捏著她的下巴,毫不留情的質問。
師小茗撇過臉去,冷著一張臉,也不回話。
“看來隻有將你的眼睛挖了,你才不敢瞪你姐姐了。”他那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麵色忽然蒙上陰鬱,一把將她抱在懷,疾步往走去。
一聽這話,師小茗臉色一白,猛烈的掙紮起來。
他居然要生生的挖了她的眼!
“為了姐姐,你要挖我的眼睛我都說了不喜歡你了為什還不能放過我”
“由得了你?”
他雙手將她按在懷,她的掙紮根本就不算什。
師小茗的眼淚不停地掉下來,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袖。
便是看到這張臉,聞到他的體香,她就覺得惡心。
所以她傷痛欲絕的閉上了眼睛,在識海深處尋找著自己的金丹。
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再見到他了?
隻要找到金丹,自己就可以死了。
“你倒真夠好騙的,不過是說了幾句,就能將你耍的團團轉。”
見她不說話,他垂下眼,淡漠的看著懷道。
說完這句,她依舊沒理他。
他這才敢大大方方的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偷偷看她。
方才有外人在,他的視線很少在她身上停留。
也是現在,他這才看清她身上恐怖的傷口。
其實這些傷口大多是他弄的,亦或者大多因他而起。
而如今,原本以往會被小姑娘精心書梳好的烏發亂蓬蓬的粘著血,臉上全是新傷。
她恨他。
怕是以後都不會對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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