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小宮女們都在地上東倒西歪地睡著。
見今醒得早,一抬眼就看到衛禾盯著自己看,似笑非笑的。
見今不明就,推了推見景,讓見景起來。
等見景揚起臉,見今才發現見景的臉上被墨水塗黑了。
見今急忙拉著見景去洗臉,見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驚叫道:“見今,你的臉上也被塗了墨水!”
見今瞬間明白了衛禾為什看著她笑,原來是衛禾搞的鬼!
見今和見景把臉洗幹淨,帶著一臉水珠去找衛禾。
“小賤蹄子,是你幹的吧?”見今質問道。
衛禾笑嘻嘻地反問:“小賤蹄子罵誰?”
見今瞪著衛禾怒道:“罵你呢!”
衛禾:“果然是小賤蹄子在罵我。”
見今伸手欲打衛禾,卻被見景攔住了。
見景勸見今道:“妹妹,你還看不出來,這都是衛禾的詭計!”
“她故意引誘我們跟她打架,好讓我們和她一起被趕出去。”
“她是徹底不想進宮的。你要是跟她打起來,反而順了她的意思。”
見今聽了姐姐的話,覺得非常有道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還真不能跟衛禾明著鬥起來。
見景思忖了一會兒,反倒做出一副笑臉來:“衛禾妹妹,咱們本無冤,不過是你和我妹妹有些口舌官司。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擾。”
說完,便拉著妹妹見景走開了。
卯時,教習姑姑們來點卯,順帶檢查宮女們的針線活。
查到衛禾的時候,吉祥姑姑臉都黑了,她做教習姑姑五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敷衍的針線。
“衛禾,不過關,罰你明天再交三塊衣料上來。”
衛禾隻能低頭答應,這一關可太難過了,得想個法子才行。
中午吃飯的時候,果兒偷偷跑到衛禾身邊來,在衛禾耳邊說:“禾兒姐姐,你的衣料我替你縫吧,正巧我也想多一些機會可以練習呢!”
衛禾知道果兒是在給自己台階下,果兒從小就給家人縫衣服,她的針線活功底紮實,美觀整齊,那還需要練習的機會呢?
可是衛禾太討厭縫衣服了,於是把三塊衣料都給了果兒。
正吃著午飯,忽然來了兩個個小太監。一個眼窩深陷,鼻梁高挺,像一隻猛禽,另一個矮矮胖胖,圓頭圓腦。
小太監們把見今、見景、衛禾三個人叫了出來。
“你們三個今天早上鬧了一場,別打量著姑姑們都不知道。現在罰你們不許休息,去把東五所的小庫房打掃幹淨。”
衛禾本想再跟小太監們確認一下,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姑姑讓太監給宮女去傳話的。可是見今和見景都很順從地接受了任務,衛禾就沒辦法對著太監們刨根問底了。
西三所離西六所不算近,一炷香的時間才能走到。
等到了小庫房,衛禾看這也是廢棄不用的,地上牆上全是灰土,太監讓見今和見景兩姐妹掃外間,又叫衛禾去掃小隔間。
衛禾沒辦法,隻好進了小隔間,正埋頭打掃著,忽然聽到小隔間被鎖起來了!
衛禾用力敲門:“放我出去!”
門外的人卻置若罔聞,很快,衛禾就聽到了鎖落下的聲音。
一定是見今和見景跟小太監串通好了,故意假裝是姑姑為了早上的事情懲罰三個宮女,然後,把她騙進小隔間,見今和見景就可以在外麵欣賞它被關在隔間的慘狀了。
衛禾大喊:“兩位公公,快放我出去!我有錢,你們放了我,我把錢都給你們!”
小太監在門外說道:“別白費心機了,這兒沒人來。你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等我們心情好了,就放你出去。”
衛禾害怕他們會立刻離開,問道:“你們就不怕我出去以後會告訴姑姑嗎?你們的長相我全記下來了!快放我出去,見今給你們多少錢,我給雙倍!”
小太監道:“告訴姑姑又怎樣?誰能證明我們把你帶到這來?難道你要見今和見景去跟你作證嗎?”
另一個太監笑道:“你要給我們雙倍?不如先告訴我們錢在哪,我們拿了錢,自然放你走。”
衛禾又生一計:“等到日落,姑姑們便會清點人數,走失了宮女是大事兒,她們一定會找到我的。”
見今這才開了口:“衛禾妹妹,我們是在幫你呢!隻要你無故缺席了下午的訓導課,你就可以如願以償地被趕出宮了。可惜你得吃點皮肉之苦,姑姑會先打你十五杖的。到時候,我一定爭取為你行刑的機會!”
見今說完,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下衛禾被關在小隔間。
見今見景兩姐妹出門以後,便不再和太監們走在一起。
宮規森嚴,宮女要是無故和太監來往得過於密切,都是要受罰的。
見今終於痛痛快快地收拾了衛禾一頓,心情大好,把許諾給兩個太監的十兩銀子給了出去。
兩個太監收了錢,加上上午給的定金,一共是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在宮外,是貧苦人家一年的夥食費。在宮,隻夠打幾次牌的。
見今和見景給了錢,加快腳步,就往西六所趕。
兩個小太監拿了錢,便想到“他坦”去喝兩杯。
他們正走著,卻不防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薑憲奉萬歲爺的口諭,去兆祥所探視三阿哥。三阿哥近來食欲不佳,偏偏萬歲爺因為平三藩的事兒正煩惱著,不能日日去兆祥所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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