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的天氣,剛有好轉的趨勢,又被烏雲密布。
台風,來了走,走了又來。
所幸,這次航城隻是和台風擦了個邊,沒有像之前那樣的備受暴風雨的洗禮。
隻是陰雨陰沉幾天,雨水也是淅淅瀝瀝。
下午一點。
林葭特地調了休,剛下大夜班就坐上最早的一班動車趕赴鄰市宿城,她要去聽馮教授的講座。
講座開在城區的一棟商業樓,學生憑學生證進去,其餘人憑邀請卡。
整個平層,人滿為患。
林葭盡量的往前排坐,隻是看中的幾個座位,瞬間被人搶空,她最終還是在角落找了個位置。
同時,同一層樓的斜對門會議室,也在開著大型的消防研討會。
消防員們穿著藍色製服,個個神情嚴肅,端正坐姿,認真聽講。
公派培訓的內容有好多,有文化,有體能,有心理等等。
文化基礎知識是培訓的最後一科,也是陸屹川最煎熬的一站。
體能三天,文化培訓卻一連上了十天。
領導有提不完的問題,底下多得是答不上的下屬。
為什拖這久,其實大多不是答不上,而是不敢答。
多數民營企業的消防器材均未到位,一線檢查出了問題上報,到了二線,問題全然消失。
這其中的門道,誰都清楚,卻誰也不能挑明。
消防會議止於晚上六點,這幢樓,他們最早開始,也是最晚結束。
兩間包間大門打開的時間,前後隻差五分鍾。
過道擠滿了人,大家齊齊坐電梯下樓。
陸屹川在位子上坐了會兒,才起身去門口。
那壓抑的氛圍,讓他喘不過氣。
踏出門口,他的腳步往前的一瞬間,忽得收回。
視線鎖定不遠處的人,定睛看著。
林葭不想擠人堆,也最怕。
特意等了幾分鍾,才離開。
剛出門口時候,一男生喊住她。
“你好,你也是這兒的學生嗎?大一,還是大二?”
林葭抬眼瞬間,楞了一下。
男孩兒身穿白襯衫,五官立體清秀非常,眉宇之間透著幾分英氣,皮膚白皙且幹淨,天然的純淨散發出蓬勃的生機。
這人和幾年前的陸屹川還有點像。
“我已經畢業了。”她答。
男孩輕笑一聲,“學姐啊。”
林葭:“我不是在這兒上的大學。”
男孩兒笑的甜,“沒事兒,同一個專業嘛,該叫一聲學姐的。”
她汗顏這人要是有社交牛/逼症,蘿卜都能說成是藕來。
“那什,看你剛剛記筆記挺認真的,我這邊有幾個問題,想和你探討下。”
林葭聞言,往講台那邊看一眼,“教授還沒走,你趕緊去問吧。”
有問題問老師,可不比問誰都來的管用?
男孩兒一直盯著林葭看,都沒偏移視線:“他那邊問的人有點多,這樣,方便的話,我請你喝咖啡,我們邊喝邊聊?”
林葭淺笑:“不是很方便。”
“那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我沒有微信。”
“那電話?”
她忽然知錯了,這個人隻有長相和陸屹川相似。
“寶貝兒,等你好久了,怎才出來。”
林葭剛想開口,有人先一步代她做了回複,那人還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林葭低頭看那隻手,又轉頭看身邊人,“周起?”
她伸手想挪開對方的手,看清了來人後,手又放下。
周起一臉得意的衝她笑,“好久不見啊,小林丫頭。”
周起,外號起子,是林葭的貴人,也是恩人。
比起感激,林葭更多的還是感激。
周起原先是和陸屹川一個消防隊的,倆人大學同期,畢業後也是同事。
這人沒啥大缺點,最大的愛好就是樂於助人,愛管閑事。
林葭當初能和陸屹川成功合租,周起是沒少出力。
陸屹川和周起倆人關係好,都是單身漢,所以一起租了個套間。
結果沒過多久,周起談戀愛了,嚷嚷著要搬出去和小女友一起過日子。
對此,陸屹川言簡意賅:重色輕友。
因為這一句,周起當時的想法就是,你說我重色輕友,那是女朋友,我有,你沒有。
給你找一個不就得了。
好巧不巧,大一下學年林葭正要租房,也在找房,經人介紹,事情落到了周起手。
他那叫一個熱情,當時就應下來,把人領回家了。
那天,陸屹川也在場,他第一個反對。
周起知道他顧慮什,於是開始做思想工作。
“不是你別拒絕的這快啊,這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是住,兩個人住也是住,給你減輕房租的壓力不是?”
陸屹川:“我不缺那點錢。”
周起:“那為什?”
陸屹川:“不方便。”
周起故意道:“噢,看人小姑娘漂漂亮亮的,怕自己把持不住?”
陸屹川給了他一記眼神,扔過去沙發上的抱枕,“去你丫的。”
他接住抱枕,又轉頭問林葭,“來,問你啊,你怕嗎?他一個大男人。”
林葭說他們是消防員,人名子弟兵,她不怕。
周起直誇林葭覺悟挺高。
走廊,人來人往。
三年前,陸屹川調走時,周起也被調來宿城。
兩人這些年雖然聯係甚少,但是也沒斷。
這場消防研討會,兩人一起參加,也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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