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京都公認的第一美人,柳家嫡女自是比不上。隻是如今忠勇候平叛有功,在朝堂上炙手可熱,柳家嫡女還破例封了安平郡主,這身份上……您到底還是稍差些。”
聽了素錦的話,沈望舒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那你說,魏衍當初迎娶我,是看中了我的身份權勢,還是驚人美貌?”
這話讓素錦聽的一頭霧水,憋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若是圖我權勢,如今沈家敗落,我便沒有絲毫利用價值了,王爺他冷待我休棄我也是情理之中,沒什可委屈的。
他若是圖我美貌,如今我風華依舊,王爺也沒有厭棄我的理由,你又有什好擔心的呢。”
素錦看著泰然自若的沈望舒,不免在心中升起一絲敬佩來。隨即低頭輕聲道:“是奴婢多慮了。”
“過來幫我梳妝吧,王爺批改奏折到了這個時候,身子必定乏了,稍後你隨我一道去書房看看他吧。”
素錦輕輕頷首,隨即將沈望舒因小憩弄亂的一頭烏發重新梳的規整,又為其換了一身素淨的水袖常服。
沈望舒的麵容屬於溫婉大氣型,未上妝時清麗出塵,上了妝更顯明豔動人。
當素錦拿起胭脂想要給沈望舒上妝時,卻被其軟聲製止。
“不必上妝了,父親含冤而死,作為女兒我想淡妝素服為其盡上最後一份孝心。”
語畢隨即站起身,高挑秀麗的身姿婉轉多情,收腰的襦裙將其盈盈一握的纖腰勾勒的恰到好處。
舉手投足展露窈窕曼妙,一顰一笑盡顯婀娜多姿。
裝扮完畢後,沈望舒瞥見桌上擺放的那碗她隻嚐了一口的安神湯。
隨手一指。
“將那碗安神湯也帶上吧,此番算我借花獻佛了。”
說罷,素錦知趣的將盛著安神湯的玉碗放在托盤上,端起托盤跟在沈望舒的身後出了大殿。
月瑤宮距離魏衍的書房並不遠,穿過長廊左轉走到盡頭處便是。
此刻雖是深夜,但是因沈望舒的夜盲之症,魏衍恐她深夜出門不便,遂下令落日之後,王府各處皆需點燈照明。
因此兩人一路走來,所過之處皆掛有照明的燈籠。
後院中伺候做事的婆子丫鬟們此刻也都休息了,燭光照映著院中景致,婆娑錯落,林中蟬鳴幽深,池中蛙啼惱人,在這寂寥深夜卻別有一番風情。
沈望舒此刻卻無心欣賞景致,她麵上強裝鎮定,心中卻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她不願承認自己是來捉奸的,不斷在心中安撫自己,魏衍對她一片真心,三年間的點點滴滴她都看在眼。
朝夕相處三餘載,即便她的肚子不爭氣,魏衍也從未提過娶側室收通房繁衍子嗣。
這樣獨一份的偏愛,她不信魏衍會背著她有別的女人!
兩人還未走到書房,遠遠地就看到書房門前意外站著一個守門的丫頭。
素錦看不清楚丫頭的麵容,隻覺得十分眼生,不似這府上的人。
時值深夜,更深露重,好在她出門前細心的給沈望舒披了件雪緞披風。
沈望舒看著門口站著的丫頭,頓時心涼了半截,不自覺的將套在外麵的披風攏了攏。
主仆二人麵色凝重,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硬著頭皮向那燈火通明的書房走去。
越往前走,沈望舒的心就越沒底,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太過自大了些,憑什覺得魏衍會為她守身如玉。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心想若是一會兒真的見到魏衍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大不了就合離。
即便沒有沈家,離開王府,做一平頭百姓,單單依靠她嫁到琰王府時陪嫁的幾萬兩嫁妝和田宅鋪子,也足夠她生活的了。
沈望舒暗暗攥緊秀拳,深吸了一口氣,加快了腳底的步伐。
到了魏衍書房前,守在門口的芙蕖先是一驚,她自小跟在柳成蔭的身邊服侍,見過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不計其數,也算是開了眼的,卻從未見過哪家女子有麵前這位琰王妃生的貌美。
不施粉黛,已是傾城絕色,不免讓人驚歎,便是九天仙女下凡塵,大概也是這般顏色吧。
縱使驚歎,芙蕖也沒忘了她此番守在這的原因,叉腰堵在門前,攔住麵無善色的兩人。
“王爺和我家小姐正在麵有要事商談,閑雜人等不可入內。”
還未等沈望舒開口,站在他身後素錦先出了聲。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名正言順的琰王妃,還不快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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