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驟雨過後,沈望舒第二日起床時,隻覺得全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稍一牽扯便酸痛不已。
她低頭苦笑,即便是兩人新婚之夜,魏衍都不曾如此粗暴的待她,三年的小意溫柔,沒曾想竟都是裝出來的。
昨夜那般無所顧忌的衝撞,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妻子,更像是隨意發泄的玩物。
她從未想過,沒有了利用價值後,自己竟會變的這般淒慘和輕賤。
沈望舒艱難的起身,獨自穿好衣服後,準備回到她的月瑤宮,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書房的木門從外被人推開的聲音。
抬首睨了一眼,三個身形健壯的嬤嬤從外麵強勢闖入。
為首的是魏衍的乳娘,鄒嬤嬤。
沈望舒不喜這個嬤嬤,常聽身邊的素錦和彩雲說,這個嬤嬤仗著自己的身份,在王府橫行霸道,即便是的彩雲素錦這些從相府陪嫁來的丫頭,也常受她的奚落和苛待。
鄒嬤嬤冷著一張臉,看著走路都打晃的沈望舒,譏笑道:“王妃,您可算醒了,老奴今兒是得了王爺的命令,專程來伺候娘娘的。”
說完,她對著身後的兩個嬤嬤使了個眼神,兩個嬤嬤便走到了前麵,其中一個人手中端的托盤上,赫然擺放了一隻盛滿湯藥的玉碗。
“王爺知道昨晚上王妃辛苦了,特意吩咐奴婢熬了一碗補湯給娘娘送來,您請用吧。”
鄒嬤嬤尖厲的嗓音沙啞難聽,話中總是的含著一股子譏諷,聽的沈望舒難受。
那玉碗中盛的黑乎乎的湯藥,更是讓她隔著半米就能聞到碗中散發出來的苦澀味。
沈望舒嫌惡的轉過頭,擺了擺手。
“這藥我不喝,你們拿走吧!”
鄒嬤嬤卻冷笑著轉身將書房的門栓插上。
“這可由不得你!”
“老奴喚你一聲王妃娘娘,那是給你臉,勸你別不識抬舉,今天你若老實的把藥喝了也就罷了。要是不喝,奴才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把這藥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鄒嬤嬤說完,眼中透著十成的狠厲。她將托盤上的藥碗端起,給了另外兩個嬤嬤一個示意的眼神。
“花嬤嬤,任嬤嬤,王妃不懂事,看來咱們得好好給她教教咱們王府的規矩了。”
說完,房中另外的兩個嬤嬤心領神會的走到沈望舒身邊,一個從身後抱住束縛住她的手腳,另一個使勁的捏住的她的雙頰,強迫她張開了嘴。
沈望舒從小身嬌體弱,縱是她拚命掙紮,也敵不過三個身強體壯的嬤嬤,隻能無奈的被束縛著身子。
桂嬤嬤端起藥碗,放到鼻下輕嗅,隨即嫌惡抬手扇了扇味道。
轉頭看向沈望舒時卻又露出陰惻惻的笑。
“良藥苦口利於病,老奴這也是為了王妃好,得罪了。”
說完,桂嬤嬤走到被牢牢束縛住動彈不得的沈望舒麵前。
將玉碗中的湯藥一股腦的灌到了沈望舒的口中。
沈望舒想要將口中辛辣苦澀的藥汁吐出來,卻被一臉凶惡的鄒嬤嬤用力鉗住下巴,無法外吐,隻得順著喉嚨往下咽。
將整碗的湯藥全部灌下後,沈望舒身邊的兩個嬤嬤才放開她。
得了自由的沈望舒大口喘著粗氣,連著劇烈咳嗽了半晌才停下。
她抽了一下鼻子,用不屈的眼神盯著麵前的三個嬤嬤。
咬著牙齒,半揚著頭顱。
“藥喝完了,現在該放我走了吧。”
鄒嬤嬤淺笑一聲,沒有絲毫要就此放過她的意思。
“王妃想走當然可以。
隻是昨夜您一時氣憤,撕了王爺親手為您做的肖像圖,此事可把王爺氣壞了,吩咐我等在這看著,要王妃務必親自將撕碎的畫作修複粘好才能走。”
說完用手指向身旁散落一地的肖像碎片,輕蔑的笑出了聲。
“王妃還不趕快拚上粘好,我等也好早些回房休息。”
鄒嬤嬤說著,還隨意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漫不經心的對身旁的花嬤嬤吩咐,“去取些膠水漿糊來,再帶個馬紮過來,好好的看著王妃,規矩的把事情做好了,咱們幾個也好交差啊。”
花嬤嬤得令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沈望舒癱坐在地上,她沒想到被灌藥後,還要受到這種屈辱,不禁紅了眼眶,但她高昂著頭顱,硬生生的將眼中即將溢出的淚水給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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