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異能時代後,超自然的能力能夠讓人類獲得更強大的戰鬥力與更強悍的免疫力。甚至在異能者被喪屍傷害後,也不會像末世之初一般,立刻屍變,若是救治及時,也不會變成喪屍。
雲城旭日基地的醫院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醫護人員與木係異能者,隻有在靠近防線的傷兵營中,才有能夠治療屍毒的木係異能者。
方連弈的隊友蘇涵不緊不慢的帶著背著楚牧瑕的陸忍白往醫院轉了一圈,在陸忍白將匕首架在他脖子之前,他終於將陸忍白帶到了傷兵營。
然而傷兵營因為靠防線太近,這時候已是一片狼藉,長官早已將異能者們轉移,此時的傷兵營空無一人。
陸忍白將楚牧瑕放下,察看他的情況,他的脖頸上被咬出了一個碩大的窟窿,不斷往外滲血的同時,周圍的皮膚也開始腐爛,已經蔓延到了整個脖頸。
陸忍白抬起血跡斑駁的掌心,正對著楚牧瑕的脖頸,強大的水異能源源不斷的湧入楚牧瑕傷處,暫時遏製住了屍毒的蔓延。
“異能者,在哪?”
蘇涵沒想到繞了這大一圈,陸忍白竟然還想著找木係異能者,真是個死腦筋!他暗自腹誹,嘴上卻說道:“楚少主感染屍毒,情況不容樂觀,這時候是不能大幅移動的。這樣,陸先生,我去幫你找異能者來,行嗎?”
“我去,你守著。”陸忍白繼續問:“異能者,在哪?”
“都被轉移了吧,你可能找不到。”蘇涵說:“還是我去吧。”
陸忍白眼神冰冷,蘇涵隻能硬著頭皮開始瞎編,他是不可能告訴陸忍白往哪走的,隻能盡可能的繞暈陸忍白。
陸忍白收回懸空放在楚牧瑕脖頸上的手,聲音冰冷:“你去找。”
“我這就去。”蘇涵眼神閃爍,然後隱晦的提醒道:“其實如果能有一塊異能精純的木係晶核,楚少主的情況應該會好很多。”
陸忍白眼眸漆黑,望向蘇涵時,帶來刺骨的冷意。他在不耐煩。
蘇涵拔腿就跑。
在蘇涵離開後不久,方連弈便來到了傷兵營,至於阮茶,被裹在水球跑不快,比不上方連弈的速度。
陸忍白言簡意賅:“木係異能者。”
“屍毒又開始蔓延了!”方連弈就當沒聽到一樣,一臉驚訝的說,然後他從懷中摸出一把木係晶核,將晶核中充滿生機的木異能引入楚牧瑕傷處。
隻是屍毒何其霸道?普通的木係晶核填補下去,猶如石投大海,毫無用處,陸忍白隻能繼續輸送水異能。
陸忍白有些透支了異能,臉色逐漸變得有些蒼白,唇上幹澀得起了皮。
半晌,方連弈說:“你沒有木係晶核嗎?或者說楚少主手上可有木係晶核?不要再隱瞞了,楚少主現在的情況很嚴重,需要異能精純的木係晶核!”
“沒有。”陸忍白始終都是這個答案。
方連弈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楚牧瑕當然沒可能會將木係晶核的藏處分享給陸忍白,畢竟對於楚牧瑕來說,陸忍白是無足輕重的人。
既然如此,他得好好思考一下鬧出了這大的動靜,到底該怎善後。楚牧瑕是絕對不能救的,救了他們基地就完了,盛城的明日基地他們還惹不起。
那他需要一個替罪羊,是誰呢?
……
阮茶已經麻了。
水球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跑在路上,不但喪屍看見了要好奇的扒拉一下,就連正在逃命或者正在與喪屍搏鬥的人都忍不住戳一戳。
阮茶一路走得……不,是一路滾得跌跌撞撞,到後麵她已經癱在水球,隨便的往傷兵營滾了。
在快要到傷兵營的時候,那堅韌的水球啪嘰一下就碎了,冰涼的水淋了阮茶滿身,惹得她懷滾得七葷八素向日葵下意識的用兩片綠葉護住花瓣。
阮茶甩了甩濕答答的粘在額頭上的頭發,抱著向日葵氣鼓鼓的往傷兵營走。她很快便走到了傷兵營門口,隻是麵很安靜,她探頭望去便見陸忍白和方連弈的神情都非常嚴肅。
阮茶想了想,她還是不進去了,免得到時候那個楚牧瑕變成喪屍了攻擊她,畢竟她這弱。
她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望向遠處已經泛出一絲魚肚白的天空,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天了,是時候更新一下她的日記了。
阮茶摸出她的日記本,牙齒咬住筆帽,開始在被她保護得一頁都沒濕的日記本上奮筆疾書。
被放在一旁的花盆的向日葵好奇的將花盆伸了過來,偷看阮茶日記。
——302267,淩晨,從昨晚開始,是非常混亂的一個晚上,我需要記住兩件事:一、陸忍白救了我;二、陸忍白把我摔在地上,並且把我放在水球後就跑了,我像隻倉鼠一樣滾了半個旭日基地,已社死。
向日葵哈哈大笑。
阮茶戳了戳向日葵的花盤,說:“你笑什啊禿花,別忘了你也在水球,所有人都看見了。”
向日葵笑不出來了,一片花瓣隨著她低落的心情飄落在花盆的土壤上。她伸長了兩片綠葉,抓住了那片可憐的花瓣,然後她的綠葉生出鋸齒,開始在掉落的花瓣上寫字。
阮茶呆了,她的向日葵好牛啊……
——302267,淩晨,從昨晚開始,是非常混亂的一個晚上,因為陸忍白,我一共掉了三片花瓣,跟著我弱小的主人社死一次。我要複仇。
“什叫弱小的主人?”阮茶立刻就不高興了:“你那重,我還帶著你跑了半個基地。要不是我這個大力士,你就等著被喪屍踩扁吧。”
花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向日葵慢吞吞的把“弱小”兩個字劃掉,阮茶這才滿意。
阮茶取過向日葵綠葉上捧著的花瓣,夾進日記本中,揣到懷放好。
“好餓啊。”阮茶望天喟歎,因為貧窮,所以她被迫沒有吃晚飯的習慣,奔波了一夜,她饑腸轆轆。
向日葵迎著朝陽,微微歪頭柔軟的花盤輕輕的靠在阮茶的手臂,精神抖擻得令阮茶羨慕。
……
傷兵營中,方連弈正在想誰適合當這個替罪羊。他想到傷兵營中的異能者,都是旭日基地中的精英,他舍不得他們去當替罪羊,其實防線上那群拿命混低保的異能者就很合適,還得是木係異能的……
方連弈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阮茶那張漂亮的小臉蛋。
與此同時,傷兵營外傳來了一聲有些耳熟的尖叫,方連弈立刻往外望去,便看見了一道熟悉的清瘦背影。
方連弈大吼一聲:“異能者來了!”
陸忍白立刻往外望去,看見的卻是阮茶。
方連弈大步走出傷兵營,將阮茶扒拉進來,阮茶不樂意讓他碰,一直在掙紮。
陸忍白冷眼看著,問:“她可以?”
“當然!你不知道嗎?我們茶茶也是木係異能者,而且還是駐守防線的木係異能者!她很厲害的!”
阮茶甩開方連弈攥著她手腕的手,不情不願的將手剛扒拉出來的一顆葵花籽塞回向日葵的花盤中。
剛才她不過是想嗑點葵花籽充饑,這個逆子竟然就開始尖叫,小氣葵。
“我厲不厲害你心沒點數嗎?”阮茶不忘說道。
方連弈麵帶笑容,對著陸忍白說道:“你別看我們茶茶的戰鬥力不行,但她的木係異能非常精純,治療屍毒完全不成問題。我很相信她。”
“你到底想幹嘛?我可不會。”
“不會可以現學,現在也隻有你能救楚少主了啊,茶茶!”
“怎現學,你先演示一遍嗎?”
“你有天賦啊,無師自通。”
陸忍白看著爭執不休的兩人,冷聲打斷:“你是木係,你來。”
阮茶好無語:“我真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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