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見一隻仙鶴上,那男人一身墨衣,烏黑的發絲散落在肩頸,一張臉妖豔至極,膚白如雪,透著一絲病態的虛弱,他徐徐開口,從仙鶴上緩緩而下,一步三咳。
仿佛隨時會昏過去一般。
裘雲冰暗暗攥緊了拳頭,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你是誰?當真以為雲鼎宗宗主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嗎?”牧長老瞬間看懂了裘雲冰的臉色,他當即嘲弄道。
男子抬起頭來,在徐清規看不到的位置上,朝他投來一個冰冷的眼神,這一掃之下,牧長老隻覺自己的神魂仿佛被定在了原地,無法移動分毫。
“師兄,你什時候有興趣煉丹了?”徐清規轉過身來,一雙眸子如寒霜般清冷。
顧景淵不動聲色地收了威壓,牧長老才得以喘息,他旁邊的長老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懂他怎的頃刻間衣裳被汗水浸濕了。
果然是冷情冷意的美人,對他始終帶著一絲隔閡。
他勾了勾唇,眼角眉梢都是淺淺的笑意,“不感興趣,就是想離師妹近些而已。”
!
眾人根本沒想到那男子會如此明目張膽地表達情意,皆是一怔,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裘雲冰眼神落在他身上,充滿敵意,他卻挑釁地又離徐清規站近了一步,顯然沒把他放在眼。
徐清規:“……”
雖然有師父為證,他是師兄,隻是以前的師兄是含蓄內斂的,恪守成規,且有潔癖,不僅時不時給自己掐一個淨塵訣,連離人也是站得遠遠的,稍稍離得近一些便翻臉。
看著眼前這個近在咫尺幾乎貼著她的師兄,徐清規仍舊有些恍惚。
“小師妹,你不是說舍了全身修為救了我的命嗎?為何我看你救了我修為反而大漲呢?”他壓低聲音在她耳畔低語,低沉的嗓音卷著尾音,鼻息噴在她的脖頸,一股異樣的熱流從背脊燙到心口,徐清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或許是什意外?”徐清規微微眯起眸子,總不能說她有係統?
顧景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對眼睛清澈得像是一汪清水,但又透著一股邪魅。
裘雲冰忍無可忍,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他盯著顧景淵那妖豔的臉,口氣不善,“徐清規,你師兄不是已經羽化了嗎?這人是?”
顧景淵懶洋洋地抬起頭,上下打量著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師妹,這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人,是你叔?”
“……”
饒是再遲鈍的人,也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幾位長老自然是站在裘宗主這邊,紛紛不悅地看向那男人。
裘雲冰臉上溫和的麵容在聽到這句話之時,頓時笑意破碎,拿年紀紮人心的這種事,對麵那人也做得出來?
裘雲冰抬起一隻手,甩了甩袖子,明明看起來溫潤儒雅,眼神卻如刀一般落在顧景淵那張臉上,冷嗤道。“徐清規,這妖豔的跟個豔鬼一樣的人,你從哪找出來的?我看他也不像你師兄,別被這豔鬼給騙了。”
“……”
徐清規一言不發,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整個院落鴉雀無聲,所有的長老都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垂首不語。
“宗主,劍王宗此事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後期劍王宗全巢出動,咱們雲鼎宗可否抵擋的住?”
最後,有一位新的長老站了出來,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
徐清規聞言點了點頭,“劍王宗作為東大州第一宗門,實力不可小覷,這次讓他們丟了臉,失了錢財,隻怕會反撲一波,不然吃了這大個悶虧就這般忍氣吞聲,東大州第一宗門就要坐不穩了。”
提到正事,徐清規眼神一冷,那雙清明如水鏡般的眸子流動著星光一般,熠熠生輝。
“這,我們怎抵擋的了?”
新長老頓時一怔,焦急問道。
徐清規一笑,微微揚了揚聲,“他若真敢來,我讓他有來無回,坐了這久的第一,是時候該重新洗牌了。”
那戴著紅色兜帽的女子身材高挑,波瀾不驚,那雙美眸透著無法模仿的霸氣以及攝人的威嚴,她勾著唇,笑容帶著輕狂與冷意,讓所有人為之一震。
一個女子,要擁有什樣的力量,才能不畏懼一個宗門?
眾人不敢想象,但卻莫名自信,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女子,是真的擁有這樣的實力,也難怪裘宗主,以及那看起來就詭異的男子,都對她傾心。
眾長老聞言,這才滿意離去,連正副宗主之事都沒人再提起。
牧長老跟在眾人身後,隨後等人走出院子,他又調轉回頭,對著徐清規道,“宗主,我認識劍王宗的一個長老,要不要我們不收這五千萬金幣,或許能和解?我邀他過來談談?”
他自以為提了一個非常好的建議,眼眸亮了亮,然而他抬眸,卻看見徐清規純淨如水鏡的眸子,淡然地看著他。
他從那水鏡般的眸子看到自己狼狽地低下頭去。
不等徐清規說話,裘雲冰就皺了皺眉,沉聲道:“牧長老,你和劍王宗一個長老有交情,便可以左右兩個宗門的事情了?還是說,你認為劍王宗的事情,能讓一個長老做決定?”
這話讓牧長老布滿皺紋的臉色頓時羞臊不已,他連連擺手,“宗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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