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確是有母親想要自己的孩子死的。
說起吳晏小時候。
就不得不提她會說話時叫的第一個人了。
她剛來時還小,是要吃奶的年紀,本該待在父母身邊的,可她沒有這條件。
怎辦呢、
吳奶奶倒是想帶的,歡喜帶的,可她痛失幼子,一時身子骨都不太爽利,家中多餘女眷是沒有的,那些個婆婆也是有家室的人,不能總也待在吳山居。
二叔三叔?
五大三粗的男人——更指望不上,便是吳邪自家爹媽,也是個常年在外的主。
請月嫂嗎?不放心。
大師說了的,一定要自家人帶大,不假他人手。
於是沒得挑了,芳齡十四歲的青蔥少年硬著頭皮上了。
其實也並不多難,白天都由婆婆們接手了,他安心在學校上課,隻晚上實在沒人幫手的時候定時給喂個奶,哄哄睡就好了,尿不濕都不用換。
小堂妹是個乖巧的孩子——吳邪有了這個認知後便極放鬆了。
打量妹妹時發現也不像想象中小嬰兒那般渾身屎尿味,婆婆們給小吳晏收拾的幹淨極了,身上隻有淡淡的奶香。
於是更隻覺得有個香香軟軟的妹妹是好事,做家中獨子已是孤單,偶爾也會羨慕別人家的兄弟姐妹眾多,便是爹媽不在身旁也互相照應著,不寂寞。
何況這個妹妹還總是睜著眼衝他彎起眉眼甜甜笑呢。
吳晏是極少哭的,吳邪從前隻覺得孩子帶著輕鬆,心生歡喜,後來才慢慢覺出味來。
那是她曉得——可以放心肆意哭鬧的對象、
她是沒有的。
父母皆不在身邊的孩子或許總是早熟些的,吳邪自己也是如此。
等吳晏再大些,吳奶奶身子也養的康健了,便接過了教養孫女兒的事宜,小小的嬰兒床一朝搬離了不大的臥室,吳邪竟還有些不習慣,頭個星期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
後來還是特地每晚臨睡前去看一眼妹妹才能安心。
——小小的人兒就那樣躺在床上,原本是打了欠淚花打轉的瞌睡模樣,瞧見他立時便眨了眨黑珍珠般的眼睛,彎起眉眼,笑出了還不甚明顯的小酒窩,招人疼得緊。
還是少年的吳邪心甜絲絲的安定下來,掛著讓吳奶奶暗笑的傻憨笑模樣回了自己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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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晏一歲大的時候,大人們開始哄她開口叫人了。
沒人教著喊爸爸,小孩子往往最先會喊的媽媽也刻意避免了。
一個個的都搶著要做那小寶貝的第一。
整個吳山居一時都是大人們故作幼稚的放慢聲調的腔調。
連狗兄們也覺得實在磨人的緊,一個個連太陽也不願意曬了,懶洋洋的安生窩在狗舍。
吳邪心其實也想做這第一,可他課業重了,本就白天在校,晚上做完課業再去看吳晏時大都也是已沉沉睡去的模樣。
‘算了’他想著。
是體諒妹妹年紀小,不忍心再叫醒折騰。
可到底少年心性,終歸是覺著遺憾的。
然而這遺憾不久就消散了。
在這誘哄風波開始的第二個周末,剛完成課業打算找妹妹玩耍的吳邪一進門便聽得一聲吐字不清,略有些模糊的‘哥哥’。
——奶聲奶氣的、
說不出的討喜可愛勁兒。
正是小吳晏,歡喜的眯著眼喚他。
——昨晚放學回來時不甘心的再次做著嚐試,教著念了一遍又一遍的稱呼。
一旁織著小毛衣的吳奶奶一聽,半是失落半是玩笑的道:
“還是哥哥重要呀,咱們的小吳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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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無疑是極喜歡這個小堂妹的。
同所有的吳家人一樣,甚至還更寵些。
小吳晏能穩穩當當的自行跑跳的時候,吳邪已經是讀了高中了。
按理說這大年紀的男孩子,大多是不願意帶小孩的,都更樂意同同齡的夥伴湊在一塊兒。
可吳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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