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凡離開的第二天,羽氏集團股票意外停盤,公告上說,因為公司股權變動臨時停盤。
羽玄想要自己開車,他坐到駕駛座上試了試,車已經打火發動,可還是沒有勇氣把車開出去。
車禍帶來的陰影在他心揮之不去……
他沒有勇氣獨自駕車,如果左凡在他身邊,也許,他有勇氣試試。
可現在……
隻好去打車。
在國外生活了這多年,他不歧視同性之間的愛情。
隻是,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出生在羽家,他從未奢望過愛情。
更不曾想,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
他需要時間適應!
沒有人再會不厭其煩地催促他吃飯,他總會忙得錯過吃飯時間。
看著琳琅滿目的外賣列表,選擇恐懼症要犯了,感覺不到餓的時候,幹脆就不吃了。
這些小事都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最難忍受的是沒有人跟他開玩笑,在他不開心時想辦法逗他,帶他出去玩鬧,日子變得索然無味,如同齒輪般不停地機械性轉動……
好在,習慣一旦被改變,就會變成另一種習慣。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左凡躲在地下室,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他迷迷糊糊地醒來。
看了一眼手機,卻怎也按不亮,這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強撐著不聽使喚的身體,爬起來給手機充上電。
等屏幕總算亮起,顯示的時間是上午10點。
他看到有一條未讀短信,是銀行發來的餘額提醒,應該是羽玄給他結算了工資。
他用手指點著手機屏幕,數著一後麵的零:“一、兩、三、四、五、六、七、八,沒有了?”
他麵色一滯,恍然間仿佛有道閃電把他混沌的意識劈開。
這是——整整一個億!
他的頓時清醒了,地下室傳來他詭異的笑聲,比哭還難聽。
緊接著是“乒乒乓乓”酒瓶倒地的脆響。
跌跌撞撞地從地下室走出來,手上還拎著一瓶二鍋頭。
從前天晚上至今,他喝醉了就睡,醒了再喝,在地下室把自己關了一天兩夜。
直到收到這樣一條短信,才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出去找羽玄理論。
他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胡茬也冒了出來,渾身散發著難聞的酒氣。
與之前那個眼神犀利,低調卻難掩鋒芒的形象大相徑庭。
前一夜,他仿佛是地下陰溝的老鼠,此時,他卻成了懷揣著一個億的耗子。
本以為會有什不同,可實質上不過還是一隻爬行動物,換湯不換藥。
走出地下室,他被春日溫暖的陽光晃到了眼,把空酒瓶丟在一旁,伸出一隻胳膊,用手擋在眼前。
感受到天旋地轉之後,直挺挺地倒在了馬路上。
周圍路過的行人腳步匆匆,偶爾有人指指點點,並沒有人有閑暇管閑事。
一輛黑色越野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走到左凡身邊,踹了他一腳,見沒什反應,轉身回了車。
司機下車把人拉走。
左凡直到傍晚才醒來,周圍光線昏暗。
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環境有些熟悉,這是“風生水起”酒吧。
酒吧剛開門,還沒有顧客,服務生正忙著收拾。
晃晃悠悠地走到吧台前坐下,揮手朝服務生要酒喝。
“凡哥,”小夥子喊了一聲,他叫劉敏,左凡認得。
劉敏倒了一杯水,遞到左凡麵前,客氣地說:“你都醉成什樣了,別喝了,我老板說,等你醒了,讓你到樓上等他。”
“是他把我弄這兒來的?”左凡一醒來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可不是嘛,你都醉成那樣了,就那躺倒在大馬路上,我老板剛好路過,總不好不管不是,就把你拉這兒來了。”
左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發現是水,正欲吐掉,看到年輕服務生一臉關切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咽了下去。
“我走了,替我謝謝你們老板!”
“唉,凡哥……”劉敏急忙跑出服務台,想去攔他。
門口,一個人影徐徐走進了酒吧:“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忙著去哪兒啊?”
來人正是林平。
劉敏見老板來了,轉身回去忙和了。
“謝了,”左凡不敢看林平的臉,轉身想走。
“去我辦公室。”林平說著,看都沒看左凡一眼,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左凡愣在原地,林平的話像是有魔咒一般,讓他停住了本欲離開的腳步,躊躇了片刻,他跟在林平身後上了樓。
“瞧你那點出息!”林平忍不住數落了他一句。
左凡沒理會林平的嘲笑,一屁股坐進沙發。
“既然知道遲早有這一天,還以為你有了心理準備,沒想到……”他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拿出一瓶蘇打水遞給左凡。
“你這副樣子,給誰看呢?親者痛仇者快,這簡單的道理都忘了?你這樣自暴自棄,豈不是正和了某些人的意!”
一語點醒夢中人,左凡聞言猛地抬起了頭,迷茫的雙眼中逐漸有了焦點,他愣著不知道該說些什。
林平沒再理他,坐到桌子後麵忙自己的事。
過了一會兒,左凡開口說:“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離開他,我的生活沒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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