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懸音坐到麵前的台階上,從懷拿出被捂著發熱的玉簪碎片,不知在想著什,落寞的臉上露出笑意。其實這樣對他也挺好,至少還能看著師尊。
這幾日寧池錦繼續過清晨看書,晌午睡覺,下午看書,晚上睡覺枯燥的日子,除了偶爾三個弟子來請教,宗主時不時來陪他下棋和其他長老會來找他聊上幾句,就沒有其他事情幹了。
不過有變的是經常能看見顧懸音偷偷會在遠處望著他,被發現後就一溜煙逃跑,不見蹤影。
他是在怕自己?
每次寧池錦想到這個就會思考一整天,自己是不是特別不招人喜歡,明明自己已經很努力讓所以人都覺得自己很好,但為什感覺大家還是不喜歡他,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被接納。
“師尊,有人送了東西來!”這時明初在門外大吼。
寧池錦放下手中的書去開門,這雪下的越來越大,沒有一絲要停的架勢,院內的雪已經積的十分厚。刺骨寒風吹在臉上,隨後席卷整個屋子,他不經意皺了眉,問道“誰?”
明初向寧池錦遞了一把折扇,說道“不知道,他讓我把這個交給師尊,然後便離開了。”
寧池錦拿過扇子,然後關上房門。
展開扇子,扇麵上麵繪製的是東海南封池,他先是一驚,然後就看見扇柄上刻的嵐離二字。
“嵐離,嵐離。”寧池錦念了兩遍這二字,瞬間想起什,腦海一張臉若隱若現,模糊至極。隻記得那一聲哥哥叫的清脆,現在依舊記得。
“原來他還活著。”寧池錦感歎道,然後坐在桌前細細撫摸著折扇,不知道是該先高興還是先難過。
原來居然還有一個知道他過去的故人活著,這久了,寧池錦以為自己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
寧池錦臉變了又變,看到嵐離二字的驚訝喜悅,回憶起過去的苦澀與悲憫,他算不上什好人,與他有太多關係的人都都死了,要不是因為那個人,他早不知道要入幾次輪回。
…
一晃眼已經二月初十,這段日子都沒有見到他那三個徒弟,可能都是在張羅著二月二十六的祭典。
寧池錦走在積了很厚一層雪的院子,腳下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雪依舊在下,盡管院子的積雪每天都有人來打掃,但沒過多久還是會積很多。
院內的一株梅花樹已經被厚重的積雪壓的彎折,他盯著著那株梅花出了神。
“啊!”一慘叫傳到寧池錦耳中,他速來到那個聲音的源頭。
雪地中躺著一個人,正是顧懸音,雪落在他的身上,濕漉漉的眼睛看見寧池錦過來像是看見了希望,慌張的臉上露出緩和之色。
寧池錦來到他的身旁蹲著查看他的身體,蹙起眉詢問道“你怎了?”
顧懸音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他用著顫抖的聲音說道“動…動不了了。”
“動不了?”寧池錦在顧懸音的腿上摸了摸,發現了為什動不了。
“你左腿骨折了。”寧池錦沒等顧懸音說話,雙手抱著顧懸音起身,怕弄疼他,特意放慢放輕動作。
“師尊,我可以自己走的!”顧懸音慌亂臉上出現不可察覺的紅暈,有些抗拒的亂動。他不習慣被別人抱,不對,師尊怎是別人呢?
“你再動以後就要拄著棍子走路了。”
顧懸音瞬間老實,不敢亂動。師尊溫暖的懷抱顧懸音並不排斥,反而有些喜歡,想一直這被抱下去。
但這是不可能的,寧池錦很快把他放在他自己房間的床上,給他進行治療。
“你怎摔的?”寧池錦輕聲問道,聲怕自己再把他嚇跑。
顧懸音撇開頭,有些不好意思,他才不會說是站在屋頂上偷看師尊,不小心腳一滑摔的。
“在練習的時候不小心在屋頂上摔下來。”
寧池錦看著眼前的少年,半信半疑,但他沒有逼問,隻是淡淡的回了句“那你以後小心一點,這樣很危險,你請教賦清淮了嗎?”
顧懸音麵露難色,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寧池錦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覺得顧懸音不想麻煩賦清淮,就自己照著書練了。
過了許久,顧懸音才怯怯道“師姐師兄最近都很忙,我不想打擾他們……”
寧池錦輕輕搖頭,心想:果然是這樣。
他給顧懸音蓋好被子,溫柔地說道“那你這幾天有問題來本尊吧。”
顧懸音紅著臉慌忙搖頭“不行不行,師姐說了不能打擾師尊。”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