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嫣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求助於前方不確定的人們。
希望能有好心人能給她指指路。
這次林予嫣學精了,她貓著腰,輕手輕腳地湊近前方喧鬧源。
是兩幫人在對峙。看起來年紀都不太大,都穿著校服,應該是附近的學生。
她躲在一棵離他們較遠的樹後,觀察他們。
兩幫人的校服並不一樣,一方傳統的藍白相間的運動服;另一方則是純黑的類似民國學生的校服。
林予嫣粗略掃了眼,每方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實力相當。
手還拿著鐵棍,鋼板之類的凶/器,雙方為首的人還在不斷叫罵,氣氛怎一個劍拔弩張了得!
林予嫣推測,應該是兩個學校的群架。
好在兩幫人都沒有穿“金穀”那浮誇的貴族式校服,這讓她鬆了一大口氣。
她隻要安心的等著,無論這兩幫人誰輸誰贏,她隻要能認識路的人就行。
但是林予嫣等了許久,這兩幫人雖然都凶神惡煞的,卻始終隻是嘴炮輸出,並沒有誰付出實際行動。
林予嫣很想跳出來,問一句:到底打不打了,再不打,天可就要黑了。
終於,在雙方問候了對方祖宗十八代的時候,身穿黑色改良民國學生裝的這邊動了。
隻不過他們沒有徑直衝上去,而是在一陣騷亂之後,推出了一個人。
那人沒穿改良的校服。
幹淨的白襯衫罩著他瘦削的上半身,襯得他的臉更加的蒼白。
黑色的休閑褲則包裹著他瘦直的長腿,更顯得長身玉立。
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意味,如雪山之巔搖曳在寒風中的雪蓮。
黑色的碎發搭在他額前,距離有點遠,看不清眼睛。但林予嫣能斷定,黑色劉海下肯定藏著一雙漂亮的眼睛。
這個清冷瘦弱美人一出來,“民國校服隊”就整體往後退了退,而“藍白校服隊”則整體壓了過來。
看到這個清冷美人,“藍白校服隊”徹底沸騰了,所有的人身上好像都帶著殺氣,陰沉著臉將他團團圍住,但卻不見“民國校服隊”有一個人出來幫他。
容嶼環視著圍住他的這群四中的小混混,懶洋洋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毫不在意地說了句,“一起上吧。”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四中的這些混世魔王哪能忍,直接手中的鋼棍招呼過去。
容嶼轉了轉手腕準備動手,卻聽到圍住他的外圈人發出了陣陣慘叫。
容嶼眉心微擰,心頭漫上一絲不耐煩,他剛想訓斥自己的小弟們不要插手,餘光就瞥見了周承景站在原地傻楞著的癡樣。
而小弟們也都規規矩矩地站在周承景的身後,紋絲未動。
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的手就被人捉住。
容嶼扭頭一看,是一個一頭栗色波浪大卷的女生。
她明媚嬌豔的小臉自帶一種高傲感,像是花園被眾星捧月精心護的獨枝紅玫瑰。
這枝紅玫瑰白嫩的臉上泛著潮/紅,拉著他的手腕就往前跑,邊跑邊說:“快、快跑,我現在隻能對付一幫人,另外的那些,我體力跟不上了……”
林予嫣暗惱自己鬼迷心竅,竟然真的衝上去救人了。
雖然看到那多人要欺負一個弱男子,她懲惡揚善的dna動了,但她這大小姐的身子,隻能處理“藍白運動服隊”,那“隊”她就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林予嫣拽著清冷美人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看不見“民國校服隊”的影子,她才停下來大喘氣。
“萬幸,‘民國校服隊’沒追上來,不然可就棘手了。”林予嫣氣喘籲籲地回頭觀望著。
容嶼有些奇怪,“‘民國校服隊’?”
“對啊……”林予嫣下意識的解釋道:“就是那些穿改良版民國校服的人。”
“你不認識‘蘭亭’的校服?”
冷冷的帶有金屬質感的磁性男音,傳到了林予嫣的耳畔。
林予嫣疑惑回頭,“什校服?”
容嶼隻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在裝傻,看她身上的西式貴族校服,應該是金穀的學生。
既然是金穀那邊的,那沒道理不知道由容家出全資建造的學校——蘭亭。
容嶼審視著她,很多人都別有用心地接近他,想攀上容家這根高枝。
這個女生,應該也不例外。
這樣的女生,他見得太多了,隻是她裝傻白甜的能力太弱了。
容嶼正思忖著怎擺脫這個麻煩時,林予嫣突然湊近,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盛著星河。”
容嶼的猜想還沒初具規模,就搖搖欲墜。
因為,他能看出來,這個女生很認真的在誇讚他的眼睛。
明亮的大眼睛清澈澄淨,沒有絲毫雜質。那雙眼中像是有一個漩渦,把人的神思拖拽進去。
容嶼並沒有深陷其中,反而心中警鈴大作:看來這是遇到高手了。
但容嶼並不反感。
或許是因為女孩的眼睛,或許是他最近太無聊,又或許是夏日晚風輕拂的氣氛正好。
在逃跑過程中,風吹開了容嶼額前的碎發,露出了一雙燦若星辰的含情桃花眼。
那眼神深邃得像是要將人吸進這雙深淵,讓人溺死其中。
印證了之前猜想的林予嫣,如願以償地點點頭,“跟我想的一樣。”
容嶼被她這一打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見招拆招。
他戰略性地低咳兩聲,林予嫣這才回過神,自己的手還拉著美人的手腕。
她觸電似得放開了那如雪的皓腕,心擔心:他不會把我當成調戲美人的流氓吧!
林予嫣可不想做好事還留罵名,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啊,我當時也是情急……我看他們五大三粗的,你會受傷,所以……”
越解釋越亂,林予嫣徹底放棄,直接跟容嶼攤牌,義正言辭地保證道:“我沒有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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