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到器宗山門,段雪名鬆開手,丹元忍著嘔吐之意,勉強站直。
“待會見了你師兄師姐,記得要問好。”見小弟子如此信任自己,段雪名露出莫測笑容,“你以後的日子舒不舒坦可全要看他倆。”
還以為聽錯了話的丹元,“啊?”
就在她想要問師父為什時,二人便來到了一處破敗山門,門上寫著“器宗”二字的牌匾搖搖欲墜,小風吹過,好似下一秒就要掉落。
“師尊,前些日的那批靈兔沒能活下來,全都被祭了五髒廟……咦,你又把什帶回來了?”
輕快悅耳的女聲響起,丹元巡音望去,器宗大門分開,鑽了一位身著淺藍色長裙的少女出來。
少女麵上無奈之色頗重,當看到丹元時卻眼前一亮,“你是?”
段雪名看著自己的大徒弟,麵上笑眯眯,對丹元介紹道:“這是你大師姐,顧輕塵。輕塵,這是你小師妹,名喚……名喚……”
“我叫丹元,見過大師姐。”丹元額上青筋跳了跳。感情這位在劍宗看了這久熱鬧,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顧輕塵似是早已熟知自家師尊的不靠譜,往日的她定會說道說道,但新師妹的到來讓她隻顧得上高興。
段雪名打了個哈哈;“那輕塵,就由你帶新來的小師妹熟悉環境吧,為師近日偶有所悟,暫且需閉關幾日。”
他又看向丹元,囑托道:“你排列第三,日後為師便喚你‘丹小三’如何?”
“我不叫丹小三。”丹元怒而糾正,哪怕她的靈魂是個早已成年的現代人,可這具十五歲的身體到底還是摻了些少年心性。
顧輕塵忍住笑意,拍了拍自己這位年紀尚幼的小師妹肩膀:“算上鴻禕師叔的弟子,你其實還有位小師兄,不過他暫時在閉關,近幾日是見不到的了。跟我走吧,宗門規定新弟子須得先進煉器室,也讓師姐我看看你的天分如何。”
記得還有位師兄沒見,丹元抬起頭看向顧輕塵:“大師姐,我是不是還有位大師兄?”
藍衣少女停住腳步,片刻後才幽幽道:“你可以當他死了。”
丹元:???
進門第一天,丹元就開始擔心以後的師門生活是否和諧。
二人最終停在某處屋舍前。
顧輕塵從儲物袋拿出一枚通體晶瑩的紅色石頭,放在屋前的凹槽中。
“哢噠”一聲,那扇原本緊閉的門朝外打開,塵土亂飛間,丹元甚至看到了蜘蛛結的網。
“此處便是煉器室,用前需放置下品靈石一枚。”女子輕咳數下,掩蓋尷尬。
她緊接著又為丹元細細解釋煉器過程,就在二人準備進入時,熱浪湧出,丹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顧輕塵大力按在地上。
隻聽“轟隆——”一聲,方才還穩穩矗立在一旁的煉器室頃刻間被炸成了過去式。
“簡——既——白,簡祖宗!今天小師妹入門,你就是這樣招待人家的?”顧輕塵咬牙道。為了護住丹元,她額前的碎發甚至被熱浪燙成了綹。
丹元撥開頭上的灰塵,隻看到不遠處有一白衣男子久久佇立,手上還拿著團不可名狀的漆黑物什。
她瞬間福至心靈,小心翼翼打了個招呼:“大……大師兄?”
誰知那人看也不看她,徑直走過。
顧輕塵輕嘖出聲,隨手捏了個淨塵訣將二人身上灰塵洗去:“他就這副樣子,也不知是遺傳誰的臭脾氣。”
看著始作俑者逐漸淡去的背影,丹元吐出了最後一口塵灰。
突然手癢,想煉暴雨梨花針了怎辦?
唯一的煉器室已被炸毀,器是暫時煉不成了,顧輕塵隻能領著丹元往弟子住處走。
二人邊走邊聊,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問,丹元答。
“你是雷靈根?怎不去學劍,倒是可惜。是被老頭子騙過來的吧。”
丹元沉默,總不能說自己得了不離開劍宗就會死的病吧。
她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那我不太喜歡,這我喜歡。”
顧輕塵被她逗笑:“你要知道,雷靈根在煉器一道沒有火靈根吃香。”她還是替丹元可惜,“不過,既然你成了我師妹,那咱們定是有緣,門中的其他弟子均在外曆練,短時間內你怕是見不到他們。”
想著恰好出現在劍宗的段雪名,丹元將疑問問出了口。
顧輕塵回得很爽快:“你說師父他老人家啊,那日許是去交還劍宗的鎮派之寶,不然你是見不到他的。”
顧輕塵頭一次生出帶孩子的感覺,很是新鮮,倒豆子一般同丹元說了很多。
“簡既白那家夥你離遠點,都是被師父撿回來的,就屬他最為自命不凡,明明比我後入門,連聲師姐也不肯叫。”
丹元被她牽著手,到了一處幽靜小院,院養了錦鯉,有棵梨樹還在簌簌落著花。
“其實你離開未嚐不是件好事,咱們器宗清閑,你這幾日需盡快熟悉。”
顧輕塵將一塊觸之生暖的玉簡並上一枚儲物袋交到丹元手上。
丹元當著她的麵打開儲物袋,卻發現麵空空如也。
(へ)
空的?丹元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回頭卻見顧輕塵一溜煙跑了,隻留下一句飄在風中的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妹,這幾日你先想想日後煉製的器品,至於靈石和丹藥,需要自己想辦法解決哦。”
剛認的師父在閉關,唯一的師兄連個正眼都不給她,本以為靠譜的師姐也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丹元低頭看了看手中唯二的兩樣東西,有些擔憂自己的錢途。
《仙桃記》曾提及,修者的修為由兩部分決定,一者為神識,另一者為境界,兩者結合才是一名修者最真實的水平。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丹元是穿越者,她的神識似乎凝練得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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