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子,少年登基後改國號為長盛,承先皇大業,勵精圖治,尤重攘外。
長盛元年,王軍北定天鳥,
長盛四年,西驅繁毛於境外三百,
同年11月,與國境東邊的榮國簽訂百年貿易條約,互不侵犯。
長盛五年,
曆時四年的對外征戰後,初步奠定了國域版圖,迎來了第一個不打仗的年頭,境內百廢待興。
業州·武安郡
秋,
今天注定不會是個太平的日子,來自西北之境的寒流比往年提早穿過雙山壑,化作蕭瑟的秋風爭先恐後地走街串巷,仿佛在奔走相告著什大事……
“姑娘!快走!前邊傳來消息說是繁毛軍打過來了,已經開始屠城了!”丫鬟綠苑急兜兜地衝進齋堂,一下撲倒在開妧的麵前。
“什?怎會如此!外祖母又在何處?”
開妧一下子站起了身,不料起得狠了,一陣陣眩暈襲來,兩眼發黑,好在綠苑及時扶住了她,
“姥太太已讓人在門口備了馬車,現在隻等和姑娘匯合後就立刻出發去下一個郡。”小丫鬟今年才15歲,比開妧還小上1年,但跟在她身邊足有8年之久,遇到事來倒從不會哭天喊地。
主仆二人到達前廳的時候,府的奴仆和雜役都遣散得差不多了,都結了薪資讓各自逃路去了。隻留了幾個要隨主人家同行的家仆。
薑嬤嬤就站在姥太太的身側,默默陪同,
“妧妧,快隨外祖母上車。”
然而
“砰!”的一聲巨響,
把在場所有人都唬了一跳——府門被人從外頭暴力踹開,木屑飛揚間,來者毫不避讓地直直走進來,
體格高壯,濃密卷曲的頭發散在腦後——是繁毛人!
“諸位留步啊。在下格拉木,奉左明王之命,特來物色幾個長盛的貴人——祭旗!”
來人說話的同時緩緩拔出腰間的彎刀,直指開妧一行人,獰笑著道:“而一路問過來,那些人和我說啊,隻有這家府邸的女婿是個京官,巧的是他女兒前不久剛好回來探親。”
話音剛落,大開的府門後麵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全副武裝的繁毛軍,逐漸把這座宅子圍得密不透風……
“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飽含苦澀的語句道盡了老人家的痛心,
姥太太緊緊攥著開妧的手,不斷地捏緊,似是要給她力量,又似是在替她不平。
這一年,開妧16歲,家父在京都做官的第19年,距離舉家從武安郡搬出也過了8年。她因顧念幼時的外祖孫情誼,又顧念其晚年孤身一人,9月上旬特意向雙親請辭回武安探望姥太太。
武安郡確實有其地理位置的特殊之處,它雖屬於業州,但其實是三個州的交界郡,西臨長盛真正的邊境——地廣人稀的離州;東接民風彪悍的北州。
雖說像這樣的交界郡不止武安一個,但隻有武安所接的這兩個是長盛最具有戰略意義的邊境州,導致它也不得不成為這條邊境線的其中一環。
不過沒有一個人相信武安會被攻打,因為這個郡的正北麵其實是由兩座大山圍夾而成的深壑,走向蜿蜒曲折,雖有水但舟不可行。有這樣的天塹存在,怎還會有人費力不討好地向武安發難呢?
“這群長毛崽種!他奶奶滴陰得很!”
“請郡尉下令,末將立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啪——”
一聲重重的拍桌聲,前一刻還沸騰的大堂立馬安靜下來,
“吵什吵?打什打?我告訴你們,郡守都叛國逃跑了,你們還打什?前線探子來報,武安郡外敵軍至少屯兵3萬,我們拿什去和人家打?把這5千個人頭送給他們磨刀嗎?”
大堂正中間的郡尉一席話下來,好似對郡守的叛逃一點也不吃驚。在成功打擊完手底下的人後,直接轉身離開。
“刷——”地一聲,是他腰間的刀出鞘的聲音,
下一瞬,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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