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了快了,莫急。”綠苑一邊說手上一邊動作,拿起一隻白玉蘭簪子插入開妧的發間,
“這隻簪子優雅又不張揚,襯姑娘你。”
“就你嘴甜。”
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這開國大將軍府的院子占地麵積上和皇宮一樣——從這頭望不到那頭。倒不是真的說大將軍府和皇宮一樣大,隻是比起開府屬實是上了好幾個檔次。
開妧頗有種土丫頭進城開眼的錯覺,就和她8歲那年剛來京城一樣。幸好來往的一波波賓客會有專門的府丁引路。開妧到的時候就恰好和幾個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同階層貴女組了隊。
本來順順利利地要進去了,結果不知道是撞了什邪,裴燚竟然後腳就到了,小侯爺裴潾也就是他親哥也在。
“沐嫻,別來無恙啊。既然這有緣分,我們一起進去吧。”
果不其然!猶如魔音入耳,終究是躲不過。“沐嫻”是她的表字,這個裴燚自以為這樣就能和她拉近距離。
開妧小小聲地和貼身的綠苑咬耳朵:“晦氣,一定是挑錯了時辰出門,大凶。”
再回首時,隻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在旁人看來還以為這開府的二姑娘是臉皮薄,見到了自己未拜堂的夫婿不好意思講話。這不,立馬就有調侃的聲音傳來:
“巧,真是巧,開妧姑娘可不要害羞,我們自然是歡迎裴三公子同行的。”
“哎,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瞧這不就要一起進門了”
開妧倒是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不然就是純屬給自己找不痛快。裴燚加入她們的隊伍後,就走在開妧的右側,裴潾就不緊不慢地和他們並行。
冷不丁地,
“開妧姑娘,或者說要叫弟妹了,小爺真是非常開心我們兩家能結親,特別是能圓了三弟的念想哈哈。”
對於裴潾的突然發話,開妧屬實是預料不到的,更何況他話話外的熱絡之意。她不禁用餘光上瞥,想一探究竟裴潾的神情,發現他竟真的笑得桃花眼眯起,一派愉悅之相。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她當然不認為裴潾真的有對這件婚事感到這開心的理由,畢竟開府根本不是什大門庭。而侯府的小侯爺自然也不會像他麵上表現得那簡單。
因此,開妧隻好淡淡回道:“小侯爺說笑了,我們還是得循規守禮才好。”
“怕什,聖上賜的婚,你自然是做定了侯府的人,我二哥叫聲弟妹又有何人能說一聲不是?”
開妧的眉毛不可控地一皺,她真的要求仙告佛了,求求諸天神佛快讓這人閉嘴吧。
“誒,這就是三弟你的不是了,姑娘家麵皮薄,你得擔待著點。小爺也要為方才的唐突向開妧姑娘告罪,希望姑娘別放在心上。”
“小侯爺言重了。”
很快,他們這一行人就被帶到了大將軍府設宴的場地——湖心亭。
著實氣派,確實可以和皇宮的禦花園分庭抗禮了,由此可見開國大將軍府曆代積攢的資本與榮耀之眾。從小侯爺裴潾都發出的驚歎之聲中可見一斑。
就是不知道皇上心是怎想的了。
到了湖心亭的回廊,才發現這次宴席的特殊之處——竟然不設席!這說倒也不完全對,得加上除去湖心亭那一席,其餘地方的瓜果和佳肴全部陳列在一張張長條桌上,卻沒有可以坐的地方。
真是稀奇!
待靠近先頭就到的人後,才從他們的嘴得知,這都是當今天子的意思。因為皇上覺得大家都正逢少年時,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朝氣,走動走動可以聯絡感情,故這次還取消了男女分庭之規。
說白了,就是讓站著觀禮,站著吃東西唄。也可以概括為——皇上無聊了,開妧嗤之以鼻。
人群突然間安靜下來,開妧抬眼望去,果然是正主到了。
隻見一席明黃色龍袍的天子走在最前頭,長樂公主自然地跟在她哥哥身邊。落後於他們一步的是一對中年夫婦,不難猜,那肯定就是上任大將軍和他的夫人了。
為什是上任呢?因為申屠燼入仕,他父親自然就退位成為一屆布衣。所以說現在這個大將軍其實是比在場所有人身份都低的平民百姓,但是照樣不會有人閑活夠了去挑釁他,畢竟人家樹大根係深。而且主要是人家有兒子繼位。
再後麵的才是今日的主角申屠燼。以及他身旁跟著的一位身形相似的穿紫金錦服的同齡青年。
開妧正疑惑之際,恰好聽到裴潾說:“沒想到申屠燼的胞弟也露麵了,平日可見不到這申屠淵的人影。這倆人出生時就差了半個時辰,後來大的那個被送去打仗了,小的那個從小就對外稱體弱多病,深居簡出。”
“什病十幾年來連條人影都見不著,我看不是這申屠淵有鬼,就是這大將軍府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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