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的十二月和哥譚沒有什不同,同樣的霧氣朦朧,同樣的陰雨連綿。脆弱的雪花落在建築物上,眨眼間變成薄薄一層白。
酒店的入住手續辦得很快,我們走進房間的時候還沒過淩晨。我把行李在牆角碼好,回過頭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分好了自己的床位,傑森跟提姆睡高低床,達米安和我一人一張床。
落地窗外是恢宏而遼闊的雪原,人煙寥寥的城市亮起燈火,在無邊際的白色中染上人類活動的色彩。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哈爾格林姆斯教堂離這不遠,抬起頭就能看見。它在夜晚中顯得沉默而寧靜,柔和的燈光延展開來,和天空中絢爛的極光交相輝映。
教堂頂上有一個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觀景台,天空的極光和地麵的吵嚷笑鬧混合在一起,站在那從上往下看,容易讓人有種醉醺醺的感覺。
遺憾的是冰島如今正值冬季,教堂的塔樓在下午四點半就已經謝絕拜訪。
三個孩子已經洗漱完了,因為時差問題完全不困。我在落地窗前麵發呆,傑森靠著我坐下看書,提姆待在我右邊研究著什。
我的注意力不太容易集中,常常陷入思緒中過久,自從有次一個人發呆一整天被發現,傑森和提姆就養成了在我沉默的時候待在旁邊的習慣。
過去這是單純的家庭時間,那件事過後還多了一層安撫我的理由,以防我又被什聲音鼓動。
達米安對於這種溫情的行為嗤之以鼻,不過最後還是被我抓了過來摁在身前。他拗不過我,臭著一張臉在我懷掙紮,不過人類從來難以抵禦自然的壯麗,我示意他去看外麵,達米安很快就被吸引,罕見地安靜了下來。
窗外的極光冰涼美麗,徘徊在整個雷克雅未克的上空,如同一席寬廣的薄紗,它輕柔地起舞,與微粒一起變換色彩和光影。
冰島是個永遠活在冬天的國家,這的人們習慣了變幻莫測的天氣和絕不改變的寒冷,極光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夜晚一樣常見,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雷克雅未克晚上之後很熱鬧,他們在黑夜相聚,歡歌笑舞,酒吧人來人往,街上燈火通明,食物的氣息從那頭一直蔓延到這。思緒聚集在一起,我醒過來,重新回到此地。
“你們想出去玩嗎?”我突然問。
“嗯?”提姆回過神,他放下手中的相機,“也可以?”
達米安從我懷掙脫出去,翻了個白眼。
“現在是淩晨兩點半,正確的事情應該是趕快睡覺倒時差,以免在旅行時狀態不佳。”
“噢,所以達米安是反對票。”我點頭,又伸手去戳了戳傑森。
他想了想,欣然點頭:“好啊,正好我也餓了,書上說雷克雅未克晚上還挺熱鬧的。”
三比一,達米安還想要說服我留他一個人在酒店睡覺,被我無情否決了。說來有點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對幼崽的保護欲比較強烈,雖然我也知道達米安本人戰鬥能力過硬,大概率不會遇到什危險,然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我還是決定帶他出門。
“我可以抱著你睡,”我想了想對他說,“在你身上放個隔音咒,不會讓你被吵醒的。”
達米安被我的話語震住,搞不明白我這過分充沛的保護欲從何而來。他皺著眉問:“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k?”
“我很相信刺客聯盟少主的能力,”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但是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酒店。”
“那你可以不出去。”
“不,我想出去。”
“你可以明天晚上再出去。”
“可以明天晚上不出去就今天晚上出去。”
我和達米安兩不讓步,對話越來越扭曲,好像在說腦筋急轉彎。最後傑森看不下去了,提議用猜拳一局定勝負,這個方案得到了一致認可,最後我贏得勝利,成功把達米安從酒店拐走。
午夜正是熱鬧的時候,在這白天的活力好像和黑夜等同,不少餐館更換了菜單,達米安被披風裹成一小團被我塞在懷——街上人太多,一不小心就會走丟。
我們從路邊隨便選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店走進去,場內地下是音樂震天的舞池,地上是安靜整潔的用餐區。服務員向我們推薦了店的肉湯和鹹鱈魚,傑森加了肉排和飲料,提姆點了特產鯨排,達米安拒絕晚餐,理由是還不餓。
點單完畢後服務員順便詢問是否要佐餐酒,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傑森就堅定地拒絕了,達米安看了看我沮喪的表情又看了看傑森的表現沉吟了一會。
“你不能喝酒?”
“我可以!隻是傑森不讓而已。”
“你當然可以,”傑森微笑,“然後就一杯倒並且帶著我們狂飆,還要一邊唱歌一邊笑。明天世界頭條就是冰島首都某女子夜半拐賣三兒童神秘上天並毀滅世界,或者是一夜之間全球變暖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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