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國喪期，所有的喜慶之事一切從簡，老王府除了門外掛著的燈籠還有掛著白幡的地方換成了紅色，別的沒有一點像是要嫁女兒的樣子。

    今日是添妝奩的日子，蘇歌已經回了慶陽巷，不過礙於腿腳依然不便，就由艾虎推著輪椅到了王府門前。蕭長風來接的她。

    “蕭公子，許久不見倒是越來越意氣風發了。”她以一種老朋友的口吻道，蕭長風跟著笑了。

    “蘇姑娘客氣了。如果不是被母親拘著不能出屋子，夕顏早就來門口等著了。”

    “那就有勞蕭公子送我們過去。”蕭長風走過來示意艾虎可以放手了，艾虎遲疑了一下，蘇歌笑笑道：“既然如此艾虎就留在這等著，還好我們今日送來的妝奩比較貴重，否則還真不好意思讓蕭公子伸這個手。”

    “父王要求一切從簡，所以除了京城幾家親厚的朋友外，倒是沒有外人過來。你讓人送過來的那套機關人偶，夕顏鬧著要帶去徐府，可是她自己又不會調試，我正忙得暈頭轉向。還好你來了讓我能稍稍緩口氣。”

    蕭長風這著，眼睛卻看著蘇歌的頭發。簡單的挽發上麵隻別了一隻玉簪，很簡單的紋飾，配著一身青衣，就像第一次見她一樣。她清麗的容顏未變，他的心境卻變了，晚了一步的遇見大約也隻能成為遺憾了。

    “難得夕顏喜歡，你會調試。放在庫房都快落灰了，當時買回來的時候聽會彈奏跳舞，跳的還是異族的舞蹈。今日倒是要勞煩蕭公子給調試一番，讓我也見識見識。”

    “那你們可得耐心等一會了。”

    夕顏的院子到了，早早地已經有丫鬟通報過了，所以她剛被推進院子，夕顏就從屋子衝出來了。

    “唉唉，夕顏，你還絞著臉呢。”後頭跟著老王妃嗔怪地拽著她提醒她注意一下自己新嫁娘的身份。

    “歌，我就知道你沒事。”夕顏跳下台階過來拉著蘇歌的手，喜極而泣。

    “怪我，耽擱到今才來看你。”蘇歌伸手拍著夕顏的手背，仰頭看她，“我們坐下可好，這樣仰視著你，脖子有些受不了。”

    “好。”夕顏眨了眨眼睛將淚水憋了回去，跟蕭長風一起講蘇歌的椅子抬進了屋。

    “歌見過王妃。”蘇歌朝著老王妃施禮。

    “不必這拘禮，你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完老王妃看了蕭長風一眼，接著道：“你來了就陪夕顏話，正好前麵還有事，我就不陪你們了。”

    老王妃完領著婆子走了，臨走的時候拽著蕭長風一塊出了屋子，“娘是內宅婦人，不懂你們那些政治抱負的，但是娘卻知道，得不到的若是不知道放手，痛苦難受的隻會是自己。這話既是給你聽也是希望夕顏能明白。”

    “娘，兒子都知道，兒子就是看看她，好好的就行。”

    “你們兩個從就沒受過什委屈，許是生活太順了老看不過去，非要在情路上給你們設道坎。跨過去就好了，知道嗎？娘知道你難受，夕顏也難受，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誰又能萬事如意呢。”

    “娘，兒子知道了。”蕭長風斂眉低首，背在身後的雙手攏在一處，道理誰都懂，可是真到了自己身上，如何能看開。

    屋內，蘇歌把丁香手抱著的盒子打開，麵是一把鑰匙，夕顏認得這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