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節下課。

    “學姐學姐！氘未她失蹤了！”

    莫辭遐正在作業本上塗塗畫畫：“怎判定的？”

    “這節課她沒回來……我們都去找她也沒發現她的影子……”

    莫辭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塗抹：“你們準備的驚喜小禮物呢？”

    “就堆在講台了……”

    莫辭遐放下作業本：“我去看看你們的禮物。”

    禮物全堆積在講台上。其中占大頭的就是書，不少的封麵上印了兩個男。

    莫辭遐嘴角抽搐:“她喜歡這種？”

    “咱班大多數的人喜歡。雖然我也……”

    “好。”莫辭遐又仔細看了一眼:“送遊戲機好評……等下怎還有五三化學？當真是送禮？”

    “千真萬確。送這些隻是我們想讓氘未能趕緊成為第一……”

    “你們可真煞費苦心了。”莫辭遐伸出左手揉了揉那個邀請她下樓的學妹的毛。大概還有兩分鍾上課。她們走出了初二的教室繼續話題:“妹妹可真受你們歡迎。”

    “學姐不會嫉妒了吧？”

    “我？會嫉妒？哪有當姐的嫉妒妹妹，又不是宮鬥劇。”

    “可聽說學姐在這個年級非常不歡迎……”

    “我本來也很沮喪的。不過妹妹開導我說‘到了高中一切就安好了’。”

    “不過她消失了。”

    “是啊……”學妹低下頭。

    “我先回去了。不過我建議你們啊……”莫辭遐拍了拍那學妹的肩，“把這些禮物燒成灰，然後揚到空中。”

    她又加了一句沒人會注意的話:

    “直升考結束了。”

    中午的太陽真炫目。

    放學時間到，教室熙熙攘攘的。因為大家沒拿到手機沒法回家。看來班主任應該不會在教室等她。那隻好親自走一邊羽涅最熟悉的路了。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麵對班主任，莫辭遐心中帶著很多緊張。她站在辦公室門口，猶豫了很久後敲開了門。

    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有，但看上去什都沒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掛在牆上的大世界地圖。那張地圖實在是太大了，其他東西和它相比都顯得如此渺小。正當中有一把大的可轉的椅子，旁邊是正常的配置。

    莫辭遐腦補了一下羽涅每天中午坐在這椅上的畫麵，說不定她還再轉椅子……

    不過麵一個人都沒有，班主任大概是出去了，有可能是去拿螺螄粉之類的東西去了。放手機的箱子在辦公室，但莫辭遐又不敢進辦公室解救眾生。

    一聲驚雷在腦後響起。

    “你來了。”

    是班主任的聲音。班主任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莫辭遐後。

    莫辭遐原本以為每次班主任能偷偷在早讀時分悄悄出現在教室前隻是因為班聲音太響蓋過老師的腳步聲，其他時候也是。可現在在如此安靜的走廊也能靜悄悄地不被察覺地出現在莫辭遐身後，這隻能說是匪夷所思。憑借莫辭遐本人敏銳的第六感應該早該察覺到人的氣場了。

    “難不成老班走路時發出的頻率小於15hz？”

    學院曾經安排過學生們測試聽力範圍，莫辭遐能聽到15hz至27000hz範圍內的聲音，老實地說已經超出常人的範圍了。

    可班主任的走路聲她就是沒有接收到。

    “你知道羽涅去哪了嗎？”班主任直接了當。

    莫辭遐也直接了當:“我不知道。”

    “昨天你們在哪？”

    “我們就在夏日祭場地啊，昨天放的煙花我們也一起看了。”

    “那這三張照片呢？”班主任用食指夾出三張圖。

    莫辭遐當場閉目：“不是吧老師，你居然相信這種圖？”

    “可是你們牽手了。”

    “老師，這是一種攝影技巧。這張圖中沒有透視點和大小的強對比，它抵消了我們的縱深感還采用明暗對比法更加壓縮了空間。我都不知道這圖什時候拍的。

    “那這張呢？”

    “老師，這圖白邊都沒摳幹淨，後期正片疊底沒疊，人都沒融進環境甚至連腳都沒有著地，感覺像是人要起飛一樣。第三張臉挖的坑坑窪窪的，臉上都劃了一個白色的小叉，p圖的連柳葉筆都不會用，直接用橡皮在那邊擦擦擦一不小心帶到了還沒察覺。”

    班主任點點頭收回照片：“看來你早就知道這圖了。什時候知道的？”

    “就昨天。昨天傍晚。”

    “那段時間你去哪了？”

    “後花園前的草地。我在打遊戲。羽涅不知道在幹什，可能是去幫忙擺攤了。”

    “打什遊戲？”

    “就，音遊啊。之前出的新曲包特價，買了還沒來得及收，所以趁場還沒鋪好先玩一玩。”

    “玩了多久？”

    “就從傍晚開始玩，然後一不小心睡著了。醒來之後攤子也擺好了，我就去玩了。”

    “晚上呢？”

    “看煙火啊。昨天的煙火真是絢爛，是以紅色為主色調的，在空中炸開美輪美奐的。”

    “等下再來找我。把這個拿過去。”老班把手機箱子丟給莫辭遐。

    解放了呆得不耐煩的同學們後，莫辭遐拎著她那什書都沒有的包來到了班主任辦公室。

    “你這書包好輕啊。”

    “嘿嘿，都放這了，”莫辭遐拍拍腦子，試圖讓老師感覺到麵有水，“就懶得帶了，而且也考完了，就這樣吧。”

    “好。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這次直升考各科都是滿分。”

    “哇那快就出了？”

    “先把你卷子挑出來改了。真是當之無愧的滿分。全卷幹幹淨淨沒有一點塗改痕跡。要不是加滿了卷麵分還能給你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