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啊。
我沒精打采地躺在廊下,間隔一米的風扇呼呼吹著我的後背,我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盡量減少能增加熱感的動作。
從七戶市回來並盛町已經四天了。關於雲雀恭彌半強迫要求我回來的原因我有過許多猜想,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他又遇到了什棘手的靈異問題要我收拾。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我最近的日常就是吃飽了睡,睡好了玩,院子的花花草草都是我打發時間的工具。
有人走進這間傳統和室,我眼睛都懶得睜:“你回來了。”
他嗯了一聲在矮桌旁坐下,繼續看桌上那本書。
那本書我之前翻過,講的是近代人類社會的幾次金融戰爭,滿頁都是外匯儲備貨幣貶值債務危機通貨膨脹經濟結構等生僻詞匯,大段案例分析相當深奧晦澀,真佩服雲雀恭彌能看得下去。
過了一會兒,我睡著了。
晚飯是蕎麥涼麵和煎餃,用電話叫來的外賣。看他熟練地打電話我算是明白了,雲雀恭彌和我一樣也是從不下廚的類型,平日三餐要出去吃要叫外賣,有時候也會由風紀委員們上門送餐,我以前就見過草壁哲矢給他帶飯。有可以差遣的手下真好啊,不幸的是目前我也算是被差遣的一員。
雲雀恭彌一個眼神,我便自覺地去收拾清洗用過的餐具。
從廚房出來沒見到他人,我摸出一把扇子來到庭院中。雲雀家的院子有一棵高大的羅漢鬆,看起來年頭不小,樹幹奇特枝繁葉茂。現在這個時間氣溫終於降低一些,我左右看看,確定周圍沒有別人,輕飄飄地飛到樹上。
哇,好棒的視野。
現在不過下午六點,晚霞爛漫,明天依舊是個好天氣。我坐在一段平緩的樹枝上悠閑晃著雙腿,用三秒的時間反思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碌碌無為。
不知道小姐他們現在在哪,很久沒有和他們聯係過了。
我承認回來並盛這幾天過得很舒心,盡管四天以來我根本沒有踏出雲雀家的大門一步。這很反常,因為我思考一番後居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我以前從來不是能長期安靜宅在屋的妖怪,無拘無束隨心所欲地遊蕩人間才是我的至高理想。
你真是墮落了啊立花泉……
雲雀恭彌走到院子,犀利的眼睛一瞬間看向我:“下來。”
至於我怎上去的問題他完全不關心,等我跳下來後他打量了一眼我,慢吞吞地說:“今天並盛有夏日祭典……”
又是祭典,姑且不說前幾天剛看過七戶市的福海祭,我能說自己不感興趣嗎?反正百年來各個地方的夏日祭都大同小異,估計以後也不會有更多新意,而我有幸還能再看百千年。
隻是看著雲雀恭彌的打扮——白色短袖襯衫,黑色校服褲和同色皮鞋,袖子上戴著繡有“風紀”二字的袖標,連領帶都係得規規矩矩。
“你要去學校?”我問。
他又整理了一下袖標:“不,去祭典。”
我滿頭黑線:“去祭典有必要穿成這樣嗎?”
他嘴角揚起,露出那種別有深意的笑容:“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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