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秦時臻一個翻身坐起來,震驚道:“星堯!你剛才說什?下雨了!”
根本不用懷疑,因為他也馬上感覺到了雨滴打在他臉上。
熱帶的雨來的迅猛勁急,開始隻是零星幾點,很快就越下越大,發展成疾風驟雨僅僅用了不到一分鍾,豆大的雨滴打在人身上都發疼。
虞辛快速從地上一躍而起,大喊:“到棚子下去!把物資都運到棚子!”
幾個人猶在震驚中,聽到虞辛的喊聲才如夢方醒,急忙抱起東西往遮雨棚下跑。
好在棚子搭的及時,他們並沒有淋濕很多,秦時臻劫後餘生般拍拍胸口,慶幸地說:“還好我們聽了虞辛的話提前準備,要不真完蛋了…等等,是不是少了個人?沈瞳呢?”
阮清表情突然變了,失聲道:“瞳瞳還沒進來!”
“胡鬧!”秦時臻一聽也急了,“快把她喊進來!”
雨幕布天蓋地,視野都變得模糊不清,隻能看到沈瞳朦朧身影,還在原來那,正狼狽的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可是叢林哪有地方讓她躲,大雨傾盆而下,
阮清站在棚子邊上,心急地衝著她大喊:“瞳瞳!快進來啊!”
那邊沈瞳正躲在樹蔭下休息呢,大雨突然傾盆而下,她人都傻了,心第一次產生了悔不當初的情緒。
她也聽到了阮清焦急喊她的聲音,可是她話都放出去了,現在再去那邊躲雨,和跟虞辛低頭認錯有什區別?她沈瞳的臉還要不要了!
而且…別人辛苦勞累忙了一整個下午才搭好的遮雨棚,她一分力氣都沒出就去享受成果,沈大小姐的驕傲讓她幹不出這種坐享其成的事。
也許這場雨很快就過去了,沈瞳緊咬著牙,決定就這捱過去。
可雨越下越大,根本不是沈瞳以為那種調情一般的小雨,而是真正的暴雨,沈瞳全身快濕透了,臉色慘白。
阮清見她根本沒有過來的意思,心急如焚:“怎辦啊!沈瞳不肯過來!”
【沈瞳也太胡鬧了吧,也不看看現在什時候還在賭氣,服了】
【她知不知道下雨天在樹下很危險啊,容易被雷劈的】
【被雷劈也是活該,誰讓她不相信虞辛,非要休息】
【瞳瞳快過來啊啊啊,好危險啊,節目組都不管管嗎】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轟隆”一聲,悶雷在耳邊炸開。
沈瞳渾身發抖,她什時候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快要哭出來,她看不清眼前,腳下一滑,被樹根絆倒在地上。
突然,一個人披著防水布衝過來,冰冷的手用力扣住她手腕,把她拉起來。
是虞辛,厲聲衝她喊:“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跟我過來!”
沈瞳咬唇:“不用你管我!”手上用力掙紮,她才不要虞辛的憐憫。
可是虞辛力氣好大,她怎掙都掙不開那雙死死扣住她手腕的手。
“我才懶得管你!我們現在負擔不起一個病人你懂不懂!今天過了你愛怎樣怎樣,但是今天,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雷劈死在我麵前!”
沈瞳終於忍不住大聲哭出來,抗拒的力氣也鬆了,任由虞辛把她拉到了遮雨棚。
阮清忙不迭用幹淨的毛巾把她包起來:“瞳瞳,快,把頭發擦幹淨,別感冒了。”
沈瞳還在抽抽噎噎,哭起來不住,一邊哭一邊覺得好丟臉,委屈的要命。
畢竟還是個小女孩,隻不過一向驕傲的過了頭。
【沈瞳怎還有臉哭啊,從頭到尾都是她的錯吧】
【就是,還不趕緊謝謝人家虞辛,要我我就不管她了,這脾氣誰受的了】
【前麵的要不你去試試啊!看你當時會不會信虞辛,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秦時臻和盛星堯怕她尷尬,都默默別過了頭,虞辛把她拽過來後又成了一幅誰也不愛搭理的樣子,自顧自收拾東西。
過了一會他突然說:“我出去一下,你們不要亂跑,在這等我。”
盛星堯急了:“這大雨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
虞辛快速說:“不用。”
說完,他也沒管盛星堯,披上防水布又進了雨中,背影很快消失不見。
盛星堯有心和他一起,可虞辛跑太快,他來不及找多餘的遮擋物,隻能留在原地心急火燎地等著。
好在沒多久虞辛就回來了,身上淋濕了些,他把一捆濕漉漉的細長綠葉植物丟到地上,拿了塊幹毛巾擦打濕的頭發。
秦時臻好奇地拿起一根,問:“虞辛,這是什?”
虞辛言簡意賅:“薑。”
他砍竹子的時候就發現了,附近有一種生長在熱帶的野生薑類,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生薑熬的薑湯可是驅寒的好東西。
他拿出提前預備下的幹木柴,在還算幹燥的地麵生起一堆火,拿出水壺接了半壺雨水,將處理好的薑丟了好幾塊進去。
秦時臻不由感慨道:“小虞你想的也太周全了。”
他再一次見識到,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是多可靠。
秦時臻發自內心地覺得,在這個破節目碰上虞辛,真是他們莫大的幸運。
“我幫你。”盛星堯突然說,默默伸手幫他添柴燒火。
這一天虞辛帶給他太多意外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從沒認識過真正的虞辛。
水燒開了,辛辣芬芳的薑湯香氣悠悠飄滿了整個竹棚,虞辛打開蓋子,水汽熱騰騰地撲出來。
虞辛倒出在節目組給的鋁製深口飯盒中,趁熱遞給了沈瞳。
“喝掉就好了。”他語氣淡淡的,沒完全擦幹的黑發濕潤,輕輕貼在臉上。
火光映襯下,他的側臉輪廓柔和清晰,卷長的睫毛低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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