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後的門輕輕掩上,柳悅看起來確實沒有要長談的意思。
麵前的男人眉目淡然,氣質溫潤,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氣息。
她斟酌了下,打了個直球:“你對言言有興趣?”
陳錦一隻手插在兜,聽到這句話眼底閃過一絲愕然,不過他從來也沒掩飾過,淡笑著說:“你還挺敏銳。”
他做事比較自我,也不喜歡藏頭露尾。
柳悅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是聰明,對許昭言也是處處體貼入微,像一個姐姐。
走廊空蕩蕩的沒什人,身後傳來吸塵器啟動的聲音。
柳悅身姿修長,孑孑玉立,平靜的聲音在廊間微微回蕩:“雖隻有一麵之緣,但你隻對她的事感興趣。”
她眼神直勾勾地看了他一會兒,半晌才說:“你像個高手。”
陳錦心中暗笑了一聲,要是和柳悅說他這個高手隻有過一段感情經曆,並且第一次對人主動,不知她信不信。
他神色自若,淡淡開口:“放心。沒什險惡目的,沒刻意做什。”
見對方眼神坦誠,笑容大方。
柳悅暫時相信了對方所言,露出慣有的溫柔笑意:“今天謝了。”
陳錦輕笑著搖了搖頭:“有什事再找我,我住附近。”
“好。”
阿姨的業務水平還是可以的,原本被雜物堆積顯得狹小的客廳,經過一雙巧手,變得寬敞了不少。
許昭言被叫醒的時候,陳錦已經走了好一會兒。
“悅悅,你來啦。”她白著臉,揉著眼睛打招呼。
病來如山倒,她躺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沒睡夠,但至少生病的症狀好了不少。
拆了一個口罩戴上,麵對著柳悅不解的眼神,她甕聲說:“怕傳染給你。”
柳悅點了點頭,環視了下房間,除了地上散落了不少書籍之外,沒有什髒亂感。
看來她還知道睡的地方不能像個狗窩。
家政阿姨掃視了一眼笑道:“房間就抹一下灰塵掃下地,再換一下床單吧。那些書我疊起來放一邊?”
許昭言連忙道謝:“好,謝謝阿姨。”
“不客氣,你們出去坐會兒。”
將人請出了房間,阿姨又開始忙碌起來。
許昭言客客氣氣地給陳錦發了條感謝消息,對方還是一副和善的模樣。
坐在沙發上聊著天,柳悅先是細細問了她身體情況,後又問她晚上想吃什,她去樓下的超市買食材上來做。
這賢惠的模樣又引得許昭言春心大發:“悅悅你真好,你為什不是男的?”
這句話這多年柳悅都聽到起繭了,轉而問道:“你大綱怎樣了?”
許昭言撓了撓頭說:“還差一點。”
天色漸暗,柳悅打開了客廳的燈光,將許昭言眉眼看得更清晰了些。
見她神色疲憊,心知這段日子她其實並不好受。
但許昭言又不是個喜歡撒嬌的,有什都悶在肚自行消化。
她們這些做朋友的,也不會狠心往她傷處撒鹽。
柳悅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柔聲細語地說道:“太累的話去川安的事緩一緩?”
“還是不了,你們之後都沒什假期,而且我也想出去走一走。”
見她實在想去,柳悅妥協道:“你拿主意吧。”
許昭言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林家洛。
這人沒什特別的事不會找她,怕對方真有什要緊事,她接了起來:“喂。”
“你生病了?”林家洛語氣輕淺,開門見山問。
許昭言眉頭輕微皺了皺。
他一向如此,關心人的語氣都是極淡的,好像在完成什任務。
許昭言以前還挺欣賞他這種波瀾不驚,後來才發覺一個情緒不為你所動的伴侶,你在他眼中跟死物無甚區別。
“嗯,你怎知道?”
“問了梁雨薇幾句。”
“多謝關心。”
“”
許昭言在林家洛的麵前一向都是熱烈至極的,整個人鮮活得要命。
以往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他經常會沉默。
她也能自說自話地將對話延續下去,讓他感受到交談的樂趣。
現在不鹹不淡地對話了幾句,他不想掛掉電話,又實在想不出還有什能說的。
他不說,許昭言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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