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同二人告別後,慢吞吞地往回走。
哎,劇情好像已經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偏移。書中男女主的相遇似乎比這時要晚了一些,道七和尚在若虛寺見到了簡青竹,認出了簡青竹,他才尋人請來了男主,在若虛寺是男女主第一次見麵,而當時李佑白的腿毒驟發,簡青竹才想到了鬱秋頂和解法,在若虛寺衣不解帶地照料了男主多日。
而此時此刻,由於她的一係列操作,男女主雖然相遇了,但劇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雖然也找到了解法,但是,之後還需要女主找到十段香,這一味藥材。
重要的是,解李佑白的腿毒,然而,更重要的是,她一定不能進宮。
李佑白真的能成為她的倚仗?
周妙心緒煩亂地緩緩沿著回廊走,將走到回廊盡頭,隻見杜戚手持藥箋迎麵而來,忙不迭地往宅院外的方向走。
兩人在回廊狹路相逢,杜戚欲言又止地多看了周妙好幾眼,臉上猶豫不定,卻一字不言地拂袖而去。
周妙心中忽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她是不是露出了什破綻?做得過了頭?
待周妙回到屋中,那先前迎客的小廝尚還立在原處,笑言道:“公子在等姑娘呢。”
周妙硬著頭皮往內室走,轉過三麵屏風,隻見那垂下的床幔已被一對白玉帳勾高高掛起。
李佑白坐於榻上,襴衫袍角蓋住了一雙腿。
他依舊赤足,長發披散,麵色發白,實在說不上好看。
“此人真是簡三?李佑白飽受腿毒折磨,開門見山道。
周妙忙不迭地點頭:“正是,公子若是不信,盡可派人去查。”
李佑白聲音愈沉:“你既早知鬱秋頂,當日為何不提?”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周妙頓了須臾,不慌不忙道:“當日乍見公子,又遇毒發,實在匆忙,我未曾想起來,今日見了簡姑娘,聽說了瘴中蛙毒,才模模糊糊記起了鬱秋頂,可我亦不知其解法,多虧了簡姑娘。”
李佑白的神色冷肅,眉目淩厲:“周妙,你還有什是未曾想起來的?”
周妙心中叫苦不迭,臉上幹巴巴地笑了笑:“公子何出此言?”
李佑白冷笑了一聲:“既已知曉鬱秋頂解法,簡三的藥方若為真,我再留你何用?”他的視線一寸一寸地掃過她的臉,“周妙,你可知為何典儀的人盼著你進宮?”
周妙心頭一緊,這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啊!她就知道!這張臉就是禍端!
周妙將那天典儀女官在侯府的一言一行,反反複複地推敲多遍,女官說她是“娘娘相”無疑是在暗示她長得像董嫻妃,尤其是眼尾的淚痣,一模一樣。
老皇帝愛董嫻妃而不得,宮有人上趕著巴結,書中的周妙興許也是因為和董嫻妃有幾分神似的緣故,才會稀糊塗地進了宮。
但是,若她真生得和董嫻妃相似,眼下的李佑白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愛屋及烏?
雖然,她是有那一絲刻意地討好女主,費盡心思地讓自己做了這中間的前科,但是她確實也是真心實意地為了男女主好啊。
周妙腦中念頭百轉千回,正打算憋出一句“我可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頭頂卻突然傳來嘩啦一聲響,是瓦礫細微的響動。
若非此時室中空寂,周妙大概根本不會察覺到這聲響動。
李佑白抬頭,眉心蹙攏。
短短片刻過後,頭頂驟然傳來鐵器相擊的錚然聲響,腳步聲四起,瓦礫落地破碎的劈啪聲響在窗外。
青天白日下,明目張膽竟在此處動手,李佑白冷笑了一聲。
周妙心慌慌地,壓低聲音道:“公子?怎辦?”有仇家?有暗算?
李佑白凝神細聽聲響,來人眾多,似乎已經拖住了蔣衝等人。李權留在這的人不多,不知尚能抵擋到何時。
果然,從一開始,他們便不信他會留在豫州,豫州失手後,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怎辦啊?”苦等不到李佑白回應,周妙都快急出了汗。
這段情節,書根本特沒有啊!
雖然主角肯定有主角光環,但是她是炮灰啊!
李佑白適才轉眼看她,沉聲道:“書案下有條暗道。”
周妙一聽,立刻繞過屏風,蹲身去敲書案下的青磚,當中真有一塊嗡嗡回響。
她用盡全力往下一按,那青磚便徐徐落下,露出一條黝黑的往下行的通道,但那通道極為狹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