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故意不接電話,蔣瓏找上門來。芮陽左手夾著支還沒點燃的煙順帶拎著半瓶紅酒,蓬頭垢麵的開了門。
她瞥了一眼門外的人模狗樣,自顧自的轉身。
蔣瓏哧溜鑽進房,見芮陽將煙叼在嘴上,便湊上去點了火。
“你來找我幹什?”她沿著沙發滑坐在地上。
“我見你沒理我,就來找找你了。看你這樣子,怎?又失戀啦?”蔣瓏也不驚訝,隻是略微躬身觀察那地上橫七豎八的十多個空酒瓶,喝得還挺幹淨,大理石茶幾上的煙灰缸滿滿當當,煙灰煙蒂掉了不少在桌麵上。
芮陽依著沙發,又轉身麵對他,雙頰緋紅,雙眼紅腫,青白的皮膚擔著黑色的絲綢睡衣,卷發蓬得像個鳥窩,那酒味細細一品,比煙味還大。
“你別來,別浪費時間了。”
“話不能這說,我們倆的感情那深,就當我來照顧照顧你。”蔣瓏邊說邊去開冰箱,見頭隻是酒和護膚品,轉頭又去翻櫥櫃。
芮陽看著他的背影,吐出煙圈。
“我不想見你,不想見人。”才講著眼淚就冒了出來。
蔣瓏沒找著什,見芮陽樣子開始不對了,又跑過去挨著她坐在地上,逗孩子似的用大拇指抹著她臉上的淚。
“你哭什呢,別哭,別哭,一哭就醜了。”
“我,我,不哭也醜”芮陽斷斷續續的。
“美著呢,好看,真的,還特別有女人味。”
“假的。”芮陽把手的煙一摔,蔣瓏忙將那雙細細的手腕捧起來按在胸口,順勢摟住逐漸失控的芮陽。
“你幹什呢?不是好好的嘛。”
“閉嘴!我不想要聽你的謊話。”
看著芮陽瘋的不輕,蔣瓏也隻顧摟著,見她靜了些,才開口。
“你看我本來是找你算賬的,到先要哄你了。”
“那你就別來啊。省得又給你堵氣。”
“我特媽賤了我!”蔣瓏輕飄飄的說著髒話,芮陽看上去再落魄,他心都有一層像糯米紙一樣的顧慮。
將剛才看到塞在茶幾角落的零碎餅幹拿了出來,一看,不知是什時候拆開的,蔣瓏掰了小塊塞進嘴,感覺還能吃,又掰了點塞進芮陽嘴。
“我看你是好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你說你又怎了?我是真的要跟你吵架才來的。”
“就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吧,死了就行。”
“活著,我就想和你吵。”投食似的,蔣瓏又捏了兩指頭餅幹喂給芮陽。
“放過我吧。我累了。”
“為什?不會因為我吧?先前的事我不計,汪泉也去西廣了。”
“沒有關係。”
芮陽輕軟的回答,這樣子使蔣瓏立即想起了去年她喝多了一邊哭著喊馮周洲的名字,一邊抱著柱子啜泣的樣子。
他認識芮陽十多年,也最為了解她對馮周洲十多年的癡迷。
“還真是想著那個蠢貨呢?”
“沒有。不是,我就是累了,跟他沒有關係。”
“你是在跟我演戲?還是賣苦情?”蔣瓏一時恨鐵不成鋼,是女人總過不了男人那一關嗎?他狠狠捏住芮陽兩腮,將剩下的餅幹碎照著張開的牙縫拍了進去。“好好一個人為什就被他迷得顛三倒四的!”
“沒有,我早就不想了。”芮陽硬生生地頂回去。
蔣瓏知道芮陽吃軟不吃硬,伸手溫溫柔柔地捋順她的亂毛,起身踱步到酒櫃默默地數著。他清楚芮陽有留一手的強迫症,原先成對的酒,現在孤孤單單地剩著不少,品種卻沒有少,看來還沒徹底瘋了。
蔣瓏輕輕一笑,從成對的酒中取了一瓶朝她走過去。
“陪你喝酒,陪你瘋我哪樣不可以?有人看不中你,也有人知道你的好。我心最清楚了。”
蔣瓏挨著芮陽坐下,把酒放在腳邊。“我是稀罕你才來找你。是真心的,你也念念我們這多年的感情。”
“我不是不想。但是……”
“我不想聽你的理由。”蔣瓏拿起酒就要開,“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有喜事我就放你。沒這個事呢,你就跟我一起捱。”
芮陽把酒搶了過去,表示拒絕。和這個多疑的人在一起,假假真真,雖然享受這種角逐,有時也太累了。
“你就是不舍得給我開這瓶酒。一瓶酒而已,你說你這人是不是缺心眼,一瓶酒也不放,一個人也不忘。”蔣瓏說著有些來氣,將身上的長t恤往後一掀,精光著上身摟住芮陽。
她沒什氣,掀開蔣瓏,將丟在地上的t恤撿起來抖了抖,捋好了袖子要幫著他穿上。
蔣瓏順從的抬起手臂,由得芮陽幫他把衣服穿好,又將領口抹平。
“今天這個酒我不跟你搶了。”蔣瓏有些怨言的看著她,“我真的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和那個蠢貨……。”
“我不是要。”芮陽打斷他。難道男人真不明白女人有比感情更重要的東西嗎?
看來蔣瓏真不知道,他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芮陽。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