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理智,並沒有擊潰夏雲森的理智。
夏雲森的吻落在我的耳側,溫柔地安撫我:“這個電話我必須接。”
我有些不悅,窩在他懷,故意蹭來蹭去,甚至還去吻他脖子、咬他耳垂,反正,怎搗亂怎來。
夏雲森單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根本沒辦法控製故意使壞的我。
他沒怎說話,隻是在對方講完之後,說了句“好,我知道了”便結束了通話。
我以為掛了電話的他會直接獸化將我推倒在沙發上,誰知他卻摁住不安分的我,說:“趙靖陽找到了。”
我頓時僵住,隨即,聲音顫抖地問:“活……的嗎?”
夏雲森明顯滯了一下,爾後輕笑起來,點頭道:“活的。”
我“蹭”一下從夏雲森大腿上爬起來,快速套上毛衣。
夏雲森眸中尚有情\\欲未完全消退,朦朦朧朧瞧我一眼,也開始整理自己剛剛被我解開的襯衣。
我於心不忍,獻上一個吻,低聲說:“等我看完趙靖陽,你想怎樣都行,我保證。”
夏雲森從沙發上站起來,將我的外套披到我的身上,並將扣子細細扣好,說:“說的比做的好聽。”
夏雲森用了不到48個小時就把失蹤人口趙靖陽找了出來。
夏雲森開車將我帶到遠離市區的一個破舊小旅館,這個旅館就好像幾十年前就該被拆遷的那種小破樓。
灰灰的牆麵大概原來是白色,過道上的地毯也髒到看不出本來顏色。
我們倆在其中一扇門前停下來。
夏雲森敲門,很快便有人打開門。
是一個中年人,穿著西裝,看起來敦厚沉穩。我瞧著有些眼熟,不過也沒有細想,直接衝進屋。
趙靖陽,我的表哥趙靖陽,活得好好的,不缺胳膊不缺腿,坐在那張髒髒的小床上,見我進來,眼中盡是驚恐。
是啊,他也該驚恐的,因為,我確認他活得好好之後,就衝過去抓住他的衣襟:“趙靖陽,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趙靖陽可能是還沒從震驚出反應過來,被我這猛地一撲,重心不穩,我倆都滾到了髒髒的地毯上。
對於毆打趙靖陽這件事情,我輕車熟路,畢竟實踐了二十多年,所以,我身手矯捷,第一時間爬起來騎在他身上,不管是拳頭還是巴掌,反正“劈啪啦”胡亂往他身上招呼就對了。
“趙靖陽你個狗東西,你知不知道家人多擔心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的手也沒停,趙靖陽躲不開,又不敢反抗,隻能是抬手護著自己的臉。
我的手掌已經傳來麻麻的感覺,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放棄毆打他,如果不是有人從背後撈著我的腰將我抱開,我甚至還想去咬他兩口泄憤。
等我雙腳離地,才意識到自己被夏雲森從後麵抱了起來,我正在氣頭上,連阻止我的夏雲森也被我的怒火牽連,我喊道:“你鬆開我!讓我弄死這個王八孫子!”
我張牙舞爪,凶狠地盯著趙靖陽。
趙靖陽已經被我嚇得屁滾尿流,從地上爬起來,快速將自己躲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身後,怯生生地看著我。不止,我覺得那個中年男子可能也被我嚇到。他和趙靖陽一起,站在離我最遠的角落,不太敢直視我。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有點過於凶殘,抬起手盡量優雅地將亂發撥到腦後,才開始後知後覺:會不會嚇到夏雲森?
畢竟我還沒在他麵前如此狂野過?
夏雲森的手臂還在我的腰上,我調整了一下呼吸說:“放開我吧……”
夏雲森鬆開手,我轉頭看他,他表情很平靜,一如往常。
我這才鬆了口氣。
看向趙靖陽,他沒有了以往的清爽神氣,胡子也不知道幾天沒刮了,臉頰消瘦,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突然間,眼眶就濕了,我走過去說:“哥,你這陣子去哪了啊?我都急死了,你知道嗎?”
趙靖陽從那個中年男子身後走出來,張開手臂突然一把將我抱住,帶著哭腔:“是我不好,我拿了你的錢,我沒還人家,我想著再去把以前輸的錢贏回來,誰知道……”
聽到這,我頓時又想繼續毆打他,不過我實在太累,短時間內應該打不動他了,於是,我說:“你人沒事就好,錢可以再賺……”
我發誓,這句話,我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夏雲森給那位中年男士一個手勢,那人便快速離開了房間,從我旁邊經過時,似乎還刻意貼著牆邊蹭過去,仿佛我有什大病。
隨後,夏雲森寒著臉將我從趙靖陽懷拽到他身旁,打斷了我們的兄妹情深。
我摸到床尾坐下,不得不說,剛剛揍趙靖陽消耗了我很大的體力。
趙靖陽站在我麵前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抽抽搭搭,仿佛隨時隨地能給我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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