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陽刻意的咳嗽聲傳來,我忙將自己從夏雲森懷推出去,回頭凶狠地瞪住趙靖陽:“寫你的!”
趙靖陽忙低頭繼續寫他的保證書。
我詢問他們剛剛聊了什,夏雲森隻是簡要地跟我說,他的律師處理了趙靖陽的債務,但是同時也接手了趙靖陽的洗車行,趙靖陽需要在洗車行持最低薪資斷續工作,並且還要保持盈利補上欠債。
我總結一下:現在開始,趙靖陽從洗車行的小老板變成一個欠債的窮光蛋。
這場風波到此結束,可我呢?從現在開始我欠夏雲森的可能這輩子都還不清。
我對夏雲森說:“你把我的公寓處理了吧,那個小房子你留著也沒用。”
想來,我的小公寓大概也就夠夏雲杉買幾個包,對夏雲森來說,那更是不值一提。
夏雲森沒說話。
趙靖陽“吭哧吭哧”似乎真的認真在寫檢討,我一點沒心軟,嚴肅地監控著他,並且時不時提醒他的錯別字。
“哥,不是我說你,你這字寫得醜死了,隨便拉個小學生都比你寫的好。”我嫌棄得都不想看第二眼。
趙靖陽抬頭瞪我一眼,可能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看什看,這你就受不了啦?一會怎承受你親媽和你二姨的狂風暴雨?”我好心提醒他。
趙靖陽似乎抖了抖,不再說話,苦著臉繼續寫。我保守估計,他寧願在這寫一輩子檢討,也不想回家。
我看向夏雲森,感激的話,我也說不出口,隻能是遞一個感激的眼神給他。可是,當夏雲森與我的視線觸碰,我即刻就慫了,忙低頭看回自己腳尖前的地麵,仿佛自己的臉皮比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還薄。
這時,隔壁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叫喊聲,斷斷續續,時而尖銳時而低沉,好像在哭,又不像,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夏雲森和趙靖陽也都同時聽到,趙靖陽不自覺停下筆,夏雲森依舊麵無表情。
我有些緊張地問:“是不是家暴啊?要不要找服務員去敲門看看?”
女人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一聲接著一聲傳過來,越來越大聲,還帶著詭異的節奏感。
“不行,我得去瞧瞧。”說完,天生愛管閑事的我打算出去行俠仗義,沒想到,夏雲森卻將我拉住。
我疑惑地看向夏雲森,他仍然一臉平靜。我再看向趙靖陽,他有意無意開始躲閃我的目光。
始終沒人說話。
這時,夏雲森似乎是忍著笑意把我拉近身前,抬手將我的頭摁在他胸口,並捂上了我的耳朵。
我陡然間意識到隔壁在發生著什?
此時此刻,雖然夏雲森捂著我的耳朵,可隔壁高亢的女聲仍然帶著超強穿透力刺激著我的耳膜。
我真的很想單獨去采訪一下隔壁這位女性,您是不是也太誇張了?有必要誇張到好像犯罪現場似的嗎?您是個演員吧?
想到方才自個說的蠢話,恰似一個完美的傻子,我甚至窘得不敢抬頭去看夏雲森,隻能是回頭對趙靖陽喊:“別寫了!走吧。”
我拉著夏雲森快速往外走。
趙靖陽在後麵喊:“哎,等等我。”
上了夏雲森的車,我回頭對後座的趙靖陽說:“這次回家,你九死一生,我就不陪你了,不過,我會給燒紙的。”
夏雲森啟動了車。
趙靖陽說:“妹,我平時待你怎樣?”
我扣上安全帶:“別跟我打感情牌,不好使?”
見我不好攻克,趙靖陽居然轉向了夏雲森,說:“妹夫,要不你陪我回去吧,有個外人在,他們可能就不好意思對我下狠手。”
我忙打斷他:“什妹夫?你別亂攀親戚,好嗎?”
趙靖陽一臉自信:“雖然雲森哥比我大幾歲,那也是我妹夫呀。”
還叫上哥了,有趙靖陽這不要臉的人嗎?
趙靖陽一通胡說八道,夏雲森一如往常,臉上看不出情緒。
趙靖陽屬於那種不讓吃飯可以,不讓說話會死掉的那種人,見夏雲森不搭理他,他仍沒有放棄:“你們就幫人幫到底唄?”
終於,夏雲森開口緩緩道:“需要你自己麵對的事情,就像個男人一樣去承擔,我和袁音沒空陪你一起。還有,明天,我的律師會找你簽字,不要遲到。”
趙靖陽又苦苦哀求我:“妹妹,我親愛的妹妹,你真的忍心丟下我不管?”
我被趙靖陽弄得心煩意亂,試探性地問夏雲森:“要不,我陪他一起回吧。他最開始出事的時候,我也確實沒解決明白。你……你願意陪我一起嗎?”
其實我的想法也很簡單,有個外人出現,至少可以短暫轉移開我們家那對中年姐妹花的滔天怒火,趙靖陽便“死”得不會太淒慘。
可是,夏雲森明顯誤解了我的意思,他問:“你是在邀請我見你的父母?”
我歪著頭,心想,你願意這樣理解……那也行吧。
夏雲森再次確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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