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老宅看爺爺,”林之喻的目光未在我身上停留,她笑著對夏雲森說,“路過看到你的車,我就估計你肯定在這,過來一瞧,你果然在。”
夏雲森說:“這兩天不忙,正好就帶袁音來老宅瞧瞧。”
林之喻看向我,一臉的和煦笑容:“袁音你好,又見麵了。”
既然人家如此大方,我也掛起真誠笑容:“你好。”
林之喻又看向夏雲森:“雲森哥,你還真是一點沒變,每次回來你都在這。”
夏雲森問:“你爺爺的身體還好嗎?”
林之喻說:“還行吧,就是固執,一個人也非要住在這,我們怎勸也沒用。”
聽著他和林之喻這種雲淡風輕的對話,好像真的是一對相識很久的老友,我竟然也插不上話,隻能是安靜旁聽著。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林之喻深深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夏雲森,語氣似乎帶著小心翼翼:“雲森哥,我……還是頭一回見你帶朋友來這……”
話題扯到我這,我有些局促地望向夏雲森。
夏雲森看著我,眉毛微揚,眸中帶笑:“以後應該會帶她常常過來。”
與夏雲森相視一笑,我垂下頭,又忍不住抬眸去瞧他,而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我身上,帶著陽光的暖意。
林之喻靜默了片刻,扯了扯嘴角:“那不打擾你們啦,我回去陪爺爺吃飯。”
說完,林之喻又甜甜對我說:“再見,袁音。”
“再見……”
我們機械般地客套著。
林之喻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鍾,笑容也漸漸散去,再遲鈍也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冰冷。
我知道,她有多討厭我,可是她卻在夏雲森麵前表現得如此毫不在意,甚至對我如春風般和藹可親,我還能說什呢?隻有“佩服”二字,反正我是做不到。
林之喻走後,我的臉就垮下來了,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我的開心和不開心,都藏不住。
夏雲森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不高興了?”
我垂下頭不想說話。
夏雲森微笑說:“之喻的爺爺跟我外公年輕時就相識,我們小時候都是在這長大的,算是很熟,但是也沒有熟到令你不高興的程度。”
我佯裝聽不懂:“你哪看出來我不高興了?”
夏雲森笑:“寫在臉上呢,清清楚楚。”
我的不高興也很難持久,似乎看著夏雲森的臉,光是看著,不吃不喝都可以,還哪能不高興呢?
“我隻是不喜歡你對別的女性特別親切。”這是實話,以往,夏雲森總跟我冷言冷語,更多的時候是一聲不吭,讓我猜來猜去,可是對於林之喻,他反而展現出特別溫和的一麵,他這樣讓我覺得陌生,莫名又有點嫉妒。
“奇奇怪怪的想法還真多。”夏雲森說完,將注意力放在了浮漂上麵,又側首瞧我,“這屬於小心眼嗎?”
“算你說對了,我心眼兒可小了!”我大方承認。
夏雲森聽完,竟然笑出了聲音。
夏雲森可能是怕我覺得無聊,拿出另外一副魚竿給我。我這種坐不住的性格其實對釣魚這項活動是完全不感興趣的,但是,和夏雲森一起,我竟然覺得好像挺有意思的。
將魚竿放好,我也開始認真注意浮漂的動靜,還沒有一分鍾,感覺浮漂被一股力量拉扯,我疑惑片刻才意識到,這是咬鉤了,忙收竿。
果然,一條不大不小的魚在魚鉤上掙紮,我有點愣住了,夏雲森過來熟練地將魚收了回來。
我立馬開始膨脹:“釣魚就這簡單啊,這有什難的嘛……”
我看著那條魚問夏雲森:“這是什魚?”
“鯉魚,而且智商不怎高。”夏雲森認真地說。
我仍然洋洋得意:“那你釣一條智商高的給我瞧瞧嘛。”
夏雲森懶得理我,又重新替我添了魚餌扔進了水。
隻是沒過兩分鍾,居然又有魚咬鉤,這次稍有經驗的我,收竿之後,發現比剛剛那條大了許多。
我有些得意忘形:“哎呀,我可太喜歡釣魚了,原來釣魚這好玩。”
夏雲森笑著搖了搖頭。
後來,一整個上午,我大大小小釣了五六條,而夏雲森這個資深釣魚愛好者,居然一條都沒有。
夏雲森隻留下一條最大的,剩下比較小的又重新扔進了河,給它們恢複了自由。
回去的路上,我挽著夏雲森的胳膊,試圖安慰他:“老師傅翻車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不要太往心頭去……”
夏雲森隻是溫柔笑著,絲毫不在意。
我的心情也是極好的,或許是因為自己釣到了魚,也或許是夏雲森的陪伴。
回到老宅,孫阿姨迎出來接過那條魚,笑著問我:“袁小姐,你喜歡什做法?”
我轉頭看夏雲森,夏雲森說:“您看著做吧,她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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