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天已轉涼,微風中夾雜著細雨。
雨後,路麵潮濕,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芬芳的氣味。
亦夕走出家門,內心無比平靜。回想十分鍾前,她和沈媚這一年來的第一次對話,她皺了下眉。
“小夕,月考成績怎樣。”沈媚輕描淡寫,目光從未落在她身上。
亦夕沒說話。記憶這個母親是個多冷淡的人。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沈媚抬頭,望她。
“年一。”亦夕開口,看了她一眼。
沈媚沒有過多的話語與表情,點了點頭。
亦夕轉頭就要回房間,卻聽到沈媚淡淡開口。
“我打算帶你見見你張叔。經常照顧你那個。”話語中沒有一絲波瀾。
亦夕一怔,停下腳步。轉頭瞥她,沒說話。她有一種預感。
“媽媽打算跟他結婚。”沈媚的眸間在那一流露出一絲柔情。
亦夕不吭聲。
她又說:“再說,張叔叔經常照顧你,你對他也熟悉點。”
“這是你的事,不需要跟我說。”亦夕開口,話語中滿是疏遠與冷漠。
這下換沈媚沉默了。
客廳鴉雀無聲,氣氛令人窒息。就這樣僵持了幾十秒。
緊繃的氛圍讓亦夕感覺到不舒服,她快步走向大門,在關門的一瞬間,她聽見沈媚叫了一聲“小夕”,之後的話都被粉碎在大門後。
對於亦夕而言,沈媚再婚她不反對,她對於這個母親沒有什印象。甚至,沈媚對於她而言像一個屋簷下的舍友。
鹽城的十月算不上暖和,下過雨後的夜晚有些冷。亦夕穿得單薄,打了個哆嗦。
她慢慢走著,穿過街道,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禮德中學。
就算是周末,禮德中學外也是鬧哄哄的。學校對麵的巷子外小販擺滿了攤子。
幾個畫著濃妝穿著性感衣服的女生結伴走。
亦夕繞著她們走,她不喜歡她們身上的氣味。劣質香水和煙酒的味道。
那幾個女生注意到了亦夕,瞥了她一眼,翻了個白眼。
其中有個女生見不慣她“自認清高”的樣子,對她吐了口煙。而後笑了起來。
“多清高啊。”亦夕聽到。
亦夕抬眼望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幾個女生也沒再造作。跟著一群花臂小混混走了。
亦夕走開一段距離後,拍了拍襯衣。
她走過一條巷子,巷子的聲響使她停下了腳步。
“野哥,把這小子弄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進入耳簾。
亦夕聞聲,轉身望向巷子內。
巷子很窄,麵有些暗。隻有掛牆上的一盞燈發出光亮。那光還有些晦暗。亦夕隱隱約約看到幾個人影。
一個人被兩個高大的人按住,跪在地上。還有兩個人就站在他麵前。
“就這吊樣?連我野哥的女人都敢睡。”有人開口。
跪在地上的人掙紮著,高聲喊到,“肖野,你的妞就是極品,嚐過沒啊?!”
他還想說什,就被人一拳打得不吭聲。頭被摁在地上,艱難地咳出一口血痰。
“妞你隨便玩,給老子帶帽子我有辦法弄你。”肖野狠狠地說道。說完踹了他一腳。
那人痛得直叫,也不忘嘲諷。
他麵目猙獰,高聲笑道,“你那個妹妹…”
不等他說完肖野就踹上他幾腳。
他跪在地上狂咳,像是要把五髒六腑咳出來。
亦夕皺了皺眉,正準備離開。
黑暗中有人開口,“阿野差不多得了。”
“阿奈,真沒意思了啊。”肖野回頭道。
或許是燈光過於黯淡,亦夕沒有注意到巷子盡頭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斜靠著牆,指尖夾著一根煙,黑暗中星星點點的。他吐出一口煙,漸漸走近,笑道,“那要不然你給他割了?”
跪著的那人明顯慌了,卻還是故作鎮定。吼道,“你敢動我?你知道我兄弟誰嗎?!”
肖野笑著,“陸惟,還是這沒出息啊。誰能護住你?你那在土的老爸,還是受人使喚的老媽。”
亦夕愣了愣,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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