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凜能有什東西收拾呢?沒有,也就一個裝藥丸的瓷瓶罷了。
所以當許秋星見他出來之後還是空手時:“……你行李呢?”
淞凜:“家有衣服。”
許秋星:“你不是說東西沒收拾。”
“收拾好了。”淞凜拿出兜的白瓷瓶,他全身上下最重要的隻有這些藥了。
“就一個瓶子?”許秋星挑了挑眉毛,沒想到他說的收拾隻有一個瓶子,真有這重要?
“我能看看嗎。”許秋星有點好奇。
沒什不能看的,淞凜把瓷瓶遞過去,然後他就聽到了她的驚訝聲。
“哎,這是珍珠嗎?好小啊。”許秋星透出瓶口看向麵,隻見麵裝滿了一顆顆瑩白色的小珠子。
這藥確實是容易被當成珍珠,他道:“不是,這是藥丸。”
“白色的藥……?”
“嗯……”
“不對。”許秋星突然反應過來,抬頭看著他,“你為什要吃藥?因為生病嗎?”
淞凜:“………”
他是承認呢還是承認呢?
他總不能說這藥是拿來維持形態的吧?但沒事人誰吃藥?
淞凜無奈承認:“對。”
許秋星:“要吃多久?”
“一年。”
“……”
真是辛苦小孩了,一整年都要吃藥。
許秋星又問:“吃一年就會好嗎?”
淞凜歎了口氣,“不會,我隻有一年的藥,吃完了我就會消失了。”
他現在不過是上岸滿足一下自己的私欲,想圓了他陪伴媽媽的願望,隻是,他在岸上的期限隻有短短的一年。
一年後,他便會消失在陸地上,重新歸於海洋。
許秋星呆住。
消失……是她想的那個消失嗎?
氣氛忽然變得有點沉重,淞凜笑著緩解氣氛:“沒事,沒什的,一年時間足夠了。”
許秋星卻覺得不足夠。
一年時間那短,能做些什呢?
她向來是個很貪心的人,尤其是她想要的。
如果不是她足夠貪心,用了整個青春去生存、拚搏,那她現在就得不到現在這些東西。
對於時間,她也是貪心的,一年時間太短了,短到她無法實現自己的宏圖大誌。
可對小孩而言,他隻有一年。
許秋星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過分,一年時間,他能圖妗姨什?
她從來沒想過死亡離她這近,心髒此時就像被無數顆小石頭壓住,渾身都被一股沉重的氣息包圍。
許秋星閉了閉眼,啞著聲音:“抱歉,我為我之前的壞想法向你道歉。”
淞凜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沉悶感想要當著她麵揉眉心,但他不能,他歎了口氣,抬頭望天。
這誤會搞大了。
他隻能這說:“你就把今天這事給忘了,當什都沒發生。”
當什都沒發生那是不可能的。
許秋星再也不懷疑他,從此之後視他為親弟弟!
下午六點。
淞凜到達高鐵站,他下車後彎著腰,手撐在車窗上,眼角微微上挑:“姐姐沒有什要說的話。”
許秋星想了想:“照顧好妗姨。”
淞凜低笑,“好,姐姐也要照顧好自己。”
許秋星點點頭。
淞凜伸手揉了揉窩在副駕上的貓咪腦袋,“照顧好你家主子。”
“喵!”
糯米晃著腦袋,企圖甩開他的手。
淞凜笑了笑,鬆開手轉過身,準備進站。身後又傳來女人的聲音:“你也是,照顧好自己,保重身體。”
淞凜轉身應著,朝她揮了揮手:“嗯,會的,姐姐再見。”見她開著車揚長而去,他勾起唇角,心情意外的好。
在高鐵站等了將近半小時,淞凜到地方的時候乘著許秋星叫的車,兜兜轉轉將近一小時才到的家。
周布妗早就給他準備了一大堆魚生片,淞凜到家的時候剛好吃上。
吃完飯後,淞凜把身份證和手機交給媽媽保管。
周布妗看著手的東西,不舍地看他:“現在就走嗎?”
“晚點再走。”淞凜自然感受到媽媽心不舍的情緒,他和媽媽一樣,同樣不舍得。
周布妗立刻笑開了眉眼,“好。”
母子倆坐在沙發上,周布妗打開了電視,電視機正播放著最近爆火的綜藝。
周布妗指著綜藝的一個男人,笑道:“阿凜,你看他帥不帥?”
淞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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