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帶苦笑?
謝綰綰聽到此話,略帶震驚地看向江熠。
江熠點點頭,一本正經地給她和蘇景琰描述發現屍身時的現場,“兩具屍身是一個拾荒的乞丐前一夜在此處發現的,先是在那邊見到了扔在地上的衣物,打算撿來去穿,可卻在這個位置看到了帶著苦笑的裸露屍身。”
江熠用折扇指著幾處地方,再度緩緩開口,“那個乞丐嚇得跑出一段距離,被石塊絆倒,剛好看到泡在那邊的另一具屍身。”
謝綰綰一邊聽著江熠的講述,一邊仔細查看著案發現場周遭,這條廢河的走向是由東向西的,或許是因為某段分支連通著江海的緣故,所以河水並未結冰,仍在流動。
河邊散石淩亂鋒利,雜草叢生,枯樹兀立,確實是沒有什人煙痕跡。那倒黴的拾荒乞丐在夜連撞兩具屍身,想想也可知該是怎樣可怖的場景。
“現在屍體已都在大理寺安置妥當了?”蘇景琰查看過周遭情況後向江熠問詢,見江熠點頭後,朝著暗衛命令道,“一路向上遊搜查,看看可還有其他相關證據。”
蘇景琰安排完,二話不說轉身朝馬車走去,他抬頭瞧了瞧當空的太陽,向謝綰綰和江熠道了聲,“回大理寺。”
馬車調頭,終是又朝著江臨城駛去。謝綰綰一路都掀著簾子,滿臉驚奇望著窗外,漸漸進到城,明顯熱鬧不少。
繁華街市人頭攢動,兩側店鋪酒樓粉飾得精致氣派。店鋪前麵還有著擺街邊攤的小商小販,他們正在賣的吃食和玩物,有些她在泉江縣還從未見到過。
這就是江臨城嗎?她不禁在心感慨,此刻自己打量著整條街市的樣子,或許和當時因為讀書而第一次到首都時是一樣的吧?
就在她略有所思之時,忽地聽到一陣叫好,她探著頭朝斜前方望去,隻見一堆人圍著幾個雜耍的表演者,表演者似是剛噴過火,引來圍觀百姓的喝彩,此刻正收著打賞的細軟。
她心好一陣羨慕,若不是現在有案子要破,她真的想在這街市上好好玩上一天。
馬車漸漸停靠,謝綰綰下車後更是被眼前之景所震撼,朱紅木大門上釘著九縱橫七的金色銅圓釘,金燦頂的翼角多層翻揚上翹著,大門上赫然掛著寫有大理寺三字的牌匾。
大門前兩座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獬豸雕像栩栩如生,猶若是真的在此鎮守的神獸。
邁步踏入院內,寬敞平整的前院種著兩株百年銀杏,此時樹下正有衙役在訓練,見蘇景琰和江熠進寺,紛紛駐足行禮。
繞過前院,便是層層紅磚綠瓦,木雕格扇將室內外分開,萬字花紋雕刻統一,氣派莊嚴。
謝綰綰幾乎看得入了迷,這些她曾經隻在文獻記載和電視劇中見過的地方,如今真真是在眼前。隻是可惜自己此刻沒有手機,不然定要拍上上百張照片發到朋友圈炫耀一番。
江熠瞧著她一副驚奇萬分的模樣,不禁打趣道,“小姑娘是不是更好奇大理寺的義房長什樣子了呀?”
自然是好奇的!謝綰綰被江熠的話勾得連連點頭,才剛想說不如現在就去義房驗屍,就被蘇景琰用輕咳打斷。
蘇景琰臉上未有半分情緒,隻是冷言道,“時辰不早了,先用午膳。”
“誒?”仿若聽到的是什難以置信的話,江熠身子一頓,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蘇景琰,“岐紹王怎地不視公務為命,突然開始按時用膳養生了?”
江熠話語間滿是調侃,作死地還在蘇景琰身旁念念叨叨。蘇景琰根本不以為意,任由江熠說著,自己轉身朝著膳堂走去,嘴中漫不經心吐出兩個字,依舊是先前就說給過江熠的。
“聒噪。”
用過午膳,約莫未時。
謝綰綰終是被帶到了位於大理寺後院南側的義房,大理寺義房共有三間,分在東西南三側,其中兩間房此刻各放著昨日發現的兩具屍身。
她走入其中一間,義房內部整潔通透,三麵均有窗,光亮充足得緊。所有驗屍所需工具一應俱全,最讓她欣喜的是大理寺有專門記錄驗狀的書吏,想想終是不用自己熬夜書寫驗狀,心情瞬地舒爽明朗。
緩步走至屍身前,掀開蓋於身上的白布,一具□□身體的屍身躺在上麵,由於屍僵原因,屍身仍保持著蜷縮體態,這具屍身恐怕就是江熠所說死在河邊的那具。
謝綰綰眉目稍斂,嚴肅地從屍身頭部開始一一打量,“從屍僵上看,死者死亡十二個時辰以上,屍身身上有大片粟栗。膝蓋處有腫脹,胳膊上有擦傷,此兩處皆為生前傷。”
她清楚地與書吏報著自己所驗情況,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將屍身身體掰開,讓其平躺在棺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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