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眼路邊已經磨損到看不清字跡的歪歪扭扭的標牌，程七等人來到涼亭前。

    “天下日用，無奇不賣！”商人萬貨通喊著招牌。

    好家夥，口氣還不小。

    他看到人，立馬熱切地招呼道：“是旅行者吧，要買些日用品嗎？隻要是日用品，我這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

    真厲害！那……

    “請問聖遺物賣嗎？”程七問道。

    萬貨通一愣，歉意道：“唔……不好意思，不賣。那種應該放在博物館或者教堂的東西，能稱得上是日用品嗎？”

    “說的也是，”程七話鋒一轉，“可你不是說什都有嗎？”

    萬貨通為難地說：“可、可是……你的「日用品」需求也太刁鑽了吧！我隻賣「一般」旅行者的日用品……”

    程七想了想，又問：“那好，換一個。神兵利器賣嗎？”

    “唔……不好意思，不賣。”萬貨通有理有據道，“帶一把匕首或者短劍防身的旅行者倒是很常見……拿著神兵利器的話，真的隻是旅行者而已嗎？”

    麵對萬貨通的質疑，程七不予理會，而是接著問：“可你不是說什都有嗎？”

    “但是，你……”

    他話還沒說完，又被程七打斷。

    “那好，我再換一個。毒藥賣嗎？”

    萬貨通無語道：“難道你幫我去千岩軍那打點關係嗎？賣這種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

    程七捕捉到關鍵點：“哦？這說不是沒有，隻是你不敢賣！”

    萬貨通黑著臉，頓了頓，突然說道：“你是故意找茬兒，是不是？”

    “你就說賣不賣吧……好吧，開玩笑的！鬆茸釀肉卷有吧？給我來兩份。”程七笑了笑，不想玩過火。

    有些潛規則還是不要碰，不然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見他終於正常了，萬貨通心態也不錯，沒有跟他計較，隻是這的鬆茸釀肉卷雖然有點風味，但總體來說還是不如他自己做的好吃，有點小失望。

    “你這瓜保熟嗎？”

    “……你說呢？”

    木瓜這種東西，自己看唄！誰能給你保熟？

    萬貨通無奈地看著程七。

    不過他的眼光還不錯，這水果可是須彌進口的，可少見了！

    程七暗歎一口氣。

    算了，不跟他扯掰，真有問題也不是他該關心的，有機會通知當地官府一聲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程七看向另一個涼棚，戴眼鏡的小男孩小羽正孤零零地看著茶攤。

    毒藥、茶攤、小羽生病的爸爸，程七有種不好的猜想。

    派蒙看他臉色有點不對勁，問他：“怎了？”

    “沒事……”

    轉眼一看，熒不知道什時候跑過去喝茶了。

    聽小羽說，他的爸爸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整天待在房間說要養病，還經常讓小羽出去帶一些奇怪的藥材回來。

    像烈焰花花蕊、青蛙氣囊、發光髓和蜥蜴尾巴之類的，總體來說不是太正常的煉藥素材，如此看來是真有毒。

    “我已經是大人了，不能出去玩……”

    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在助紂為虐。

    就在程七想和熒說這事，征求她建議的時候，兩個中年人從屋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神神秘秘地對另一個說道：“客人你放心，如果今天用了，你婆娘明早還能起得了床，盡管回來找我！”

    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客人嘴角一翹，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爸爸，你起來了！那我可以出去一趟嗎？”小羽開心地對正要進屋的中年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