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讓她回去了,前腳剛到宮中,賞賜便來下來了,綾羅綢緞、珠花首飾。
安陵容恭敬謝恩,送走竹息後,看著這堆東西,心道,又是一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直接給些銀錢。
正低落呢,寶鶯忽然驚呼:“小主小主,這盒子有銀票!”
安陵容立刻放下手中的珠花,果然看到一張銀票,頓時一喜,哎呀呀,太後娘娘果然不凡,出手就是五百兩!
這夠她用好久了!
不多時,皇上也命人送來了賞賜,還是蘇公公親自來的,連連稱讚她的義舉,“莞嬪娘娘可多虧小主照料。”
“原是應當的,多謝皇上賞賜,也辛苦公公走這一遭。”
蘇公公連道不敢,說,“皇上是掛念莞嬪娘娘的,還請小主多多寬慰,讓娘娘不要憂心太過,要多為孩子著想想。”
“好,我會多寬慰姐姐的。”安陵容看著一桌子賞賜的禮,道:“這些東西我哪用的了這多,姐姐身懷有孕,比我更用的上,補品吃食,布匹首飾,到時我會給姐姐送去。”
蘇公公笑意更甚,難得見到這上道的,“多謝小主為皇上分憂。”
“當不得公公的謝,都是為皇上分憂嘛。”安陵容笑笑。
很快甄嬛給皇上遞了口信,主動請皇後照顧她的胎,未出一個月,甄嬛被允許出碎玉軒走動,安陵容便也能出去了。
每日給皇後請安,皇後也會叮囑她幫忙照看莞嬪一二,安陵容皆是恭順答應,還去拜見了欣貴人。
她已搬回了儲秀宮,宮中雖有了新人,但她又多了一個公主,皇帝看在公主的份兒上也不會冷落太過。
得知甄嬛有孕,欣貴人是真心實意地歡喜,“真好,這一次,可一定要看好孩子,小心那個人。”
安陵容點頭,“甄姐姐這次請了皇後照看她的胎。”
欣貴人失笑,“到底是莞嬪聰慧,有了前車之鑒,她不敢再如何,否則一旦胎兒出事,皇上必不能原諒她。”
“姐姐說的是。”
——
此後,安陵容除了幫忙照看胎兒,便是去禦花園采花以複興大業,宮中多了這多新人,怎好錯過摟銀子的機會。
祺貴人海常在還有黎常在那兒,她有時會有意無意提提甄嬛我往日得寵的秘訣。
甄嬛的盛寵誰人不知,聽的多了,心思活絡的人自然會主動示好,安陵容與她們不時往來,但絕不肯輕易售賣她的花水。
交情是一點點攀的,今日她們是皇後的人,但日後可說不準,生意的事,這個節骨眼兒上不好節外生枝,一切等到日後再說。
秋日到,又是一年層林盡染的好時節。
祺貴人往日住過碎玉軒,所以也曾來探望過,很快便有人來傳消息給甄嬛,說甄遠道出事了。
甄嬛匆匆求見皇上,不料最後踉蹌而回,回來時她神色痛楚,撫著腹部痛吟,額頭冷汗連連,粉麵上滿是淚水。
回到碎玉軒不多時,她便發作了。
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恰是月色朦朧。
皇上得知是個公主一樣歡心,守在甄嬛床邊道,“你已經為朕生下了一位公主,還要意氣用事嗎?朕已經決定,無論甄家如何,都不會遷怒於你,隻要你願意,朕明日就可以下旨,封你為妃。”
甄嬛神色冷淡,唇邊不時浮上諷笑,“臣妾失德,不敢忝居妃位……”
二人彼此賭著一口氣,所說之言,一句趕一句,互相比狠。
安陵容前世隻知甄嬛是因為心灰意冷出的宮,卻不知甄嬛生產當日,到底和皇上說了什,眼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眉心越蹙越緊。
這個男人到底有什值得愛的,難道眉姐姐的事,還有她第一胎的事還沒叫她看清嗎?
看著她將孩子托付給敬妃,將宮人一一安頓好,安陵容心中也不好受。
甄嬛離開時,眉莊與安陵容去送了一趟,甄嬛與她們手手相握,麵色蒼白。
“姐姐明知……明知他是什樣的人,幽禁的那段日子應當足以叫你看清楚了,怎還要為了他去到外麵吃苦頭。”
甄嬛眼中沒有任何神采,慘淡一笑,“給自己找條活路而已,再待下去,我怕是會惡心得活不下去。”
安陵容眸中波動,她們這樣人都是有傲氣有傲骨的,大約猜出幾分,低頭恭順已是不得已,若還當做無事發生打碎了脊骨,曲意奉承下去,隻怕先自我摧折了。
眉莊哭成淚人,甄嬛麵色蒼白,雙眸蒙著灰色,“別哭,我離開未必是壞事,眉姐姐,陵容。”
她握住甄嬛的手,隻覺得她的手冰冷無比,臉色更是憔悴的厲害,像是春日的花驟然遭了霜雪的摧折。
“日後便隻有姐姐與陵容在宮中了,你們要彼此照應,不要為我使意氣,安心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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