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上,30分鍾的研究時間已經過去,第一次實踐練習即將開始。
在助教的輔助下,精英班的所有人均分好了組。
同一組的兩人穿戴好防護服、麵對麵地站在實驗台前。
他們手中握著激光刀,一邊緊張地做著深呼吸,一邊有些激動地等待著幼年體沙蠍放置在實驗台上。
邢雅拍了拍手,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過來“我再強調一遍,同組的兩人一定要注意配合。
當切斷沙蠍背部的神經時,隊友務必要關注尾針的狀態,提醒躲避;切割外殼時也是一樣,每個小組對於部位的分配、解剖方向的安排,會極大地影響你們的效率。”
女性bea的聲音異常嚴肅,“在軍校中你們是同組的夥伴,到了戰場上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互助和配合是最基本的原則。
每個人做出決定之前都要思考對方的處境,不要盲目判斷,明白嗎?”
新生們“明白!”
“好。”邢雅衝助教擺了擺手,“準備把實驗體抬上來吧。”
聽到這話,新生們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激光刀,將激動且興奮的目光投向實驗室後方。
同時各種討論聲也不斷傳來。
“一會兒誰切神經,你來?”
“咳,還是你來吧,我手有點出汗,可能太緊張了。”
“其實我也是。算了,我來就我來!”
“解毒劑就在實驗台的背麵,萬一來不及避開,我會馬上幫你注射,保證在三分鍾內。”
“,那我真是謝謝你。”
“要是沒切斷怎辦?”
“別,千萬別!你下手重一點、狠一點,我可不想被大鉗子夾掉一塊肉。”
“呼,希望能搞定吧。”
沈言這邊早已分配好了任務。
他負責切斷沙蠍背部連接頭部的神經,邵星瀾負責提示尾針射出的方向。
其實以oega超快的反應速度,完全便可以躲過c級星獸的臨死一擊,不需要旁人提醒。
但他覺得組隊是很有必要的,也無意破壞這種分工。
“沈言哥哥,萬一我太緊張沒有提醒你怎辦?”
少年結實有力的雙臂撐在實驗台上,向著對方靠近了些許,琥珀色的眼眸定定地望著青年,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不會的,我相信你。”沈言衝他笑了笑,唇角牽起,漂亮的紫眸中映著點點波光,比最上等的寶石還要璀璨。
邵星瀾有一瞬間的失神。
反應過來後的少年眼神微暗,唇角揚起明顯的弧度,耳根不自覺地泛起紅暈,幾乎控製不住劇烈的心跳。
【沈言哥哥那信任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再一次接收到邵星瀾腦海中的想法,賀淩和陸雲天同時頓住,眼神冷得嚇人,凜冽的氣勢讓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極強的壓迫感。
胸口一陣悶痛的同時,他們也聯想到了自己。
若是在心情激蕩的情況下,精神力共通的兩人會不會也能探知到他們的想法。
很有可能。
賀淩清冷的眉眼越發淡漠,試圖用精神力防禦來封鎖這種連接,卻毫無作用。
就像某種不可抗力一般,三人之間的聯係無法解除,不僅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聯係或許還會繼續加深。
apha湛藍的雙眸一片冰寒,令人看一眼都會被凍僵。
他完全不想讓別人探知他和沈言的相處過程,更不想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因為這會讓他無法控製地產生嫉妒。
賀淩克製地閉了閉眼,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用力到指節泛白。
沒錯,向來對任何事毫無波瀾的軍校王牌、對任何人冷漠疏離的高嶺之花,此時內心正瘋狂地嫉妒著那個和oega一起組隊的少年。
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變得岌岌可危。
而邵星瀾對此毫不知情。
他看著半冷凍狀態的幼年體沙蠍被抬上實驗台,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他一定會和沈言哥哥完美配合,拿到小組第一名的成績,不辜負對方的期待。
這次的沙蠍隻有兩米左右,比老師用來演練的要小一圈,正好適合新生們練手。
它的外殼呈灰黑色,背部分成多節、連接線清晰,尾部細長,能隱隱看到尖端閃亮的尾針,光看螯足的厚度便能感受到它的堅硬和力度。
活性噴霧開始噴灑,實驗室內緊張而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沈言站在靠近沙蠍頭部的一側,紫眸透出些許淩厲,目光落在紅色神經所分布的部位,於腦海中模擬著最高效的切割方向。
在冰塊化開、星獸即將蘇醒的瞬間,沈言眼疾手快地用激光刀切開了背部的硬殼,同時飛快地挑出連接在一起的紅色神經——
沙蠍的神經就像糾纏在一起的一大把纖維絲,表麵有光點閃爍,韌性十足,需要有力且快速地切割。
隻見紅光一閃,這些神經全部被割斷,切口整齊,沒有遺落任何一根!
沙蠍頓時瘋狂掙紮起來,身軀不斷抽搐,彎鉤一樣的長尾高高翹起,尖端直直朝向沈言的脖頸射出泛著青光的尾針!
這一擊若是射中,不僅毒素會蔓延至全身,頸部大動脈被刺穿更容易危機生命。
“向右偏頭45度!”
與邵星瀾的話語同時發出的是青年的動作,oega動作靈活地側頭躲避,尾針很快擦著玉白的頸部刺入實驗台周圍升起的‘牆壁’中,足足沒入五六公分,足見力道之大。
“沈言哥哥,你沒事吧?”
邵星瀾直到這時才從渾身緊繃的狀態中放鬆下來,視線不停地在他身上巡視,恨不得將青年身體的每一寸都檢查一遍。
就在剛才,他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唯恐對方受到一點傷害。
青年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他的心緒,比自己的安危還要重要。
“沒事。”沈言看著他略帶緊張的目光,微微一笑,“繼續吧。”
oega垂眸看著已經死透的星獸,長睫輕輕顫了顫。
在他明白一些事情之後,以往忽略的很多表現變得十分明顯,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摒棄心中的雜念,兩人對視一眼,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步驟,從背部中心的分節開始剝離,從兩個方向分別進行。
先拆除大塊的、整體的殼子,然後再分解小塊的部分,這樣效率更高。
與他們兩人的順利相比,其餘的大部分新生都是在驚險中度過。
“不是割斷神經了嗎,它怎還能爬起來?”
“你漏了、漏了兩根,快割斷!”
“小心,尾針!尾針——”
“靠,被夾了,疼死我了。”
實驗室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嚎叫。
幸好精英班的反應速度和能力都不錯,並未出現太多岔子。
可盡管如此,還是有六名apha在隊友的幫助下忍痛拔出射入體內的尾針,爭分奪秒地注射著解毒劑;還有十幾人受了輕傷,連防護服都被夾破了。
他們的隊友則滿臉愧疚,無微不至地照顧著。
若非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而沒有配合好,也不至於讓對方受傷。
在這一刻,他們感受到了沉甸甸責任,以及從內心湧出的懊惱、自責和愧疚。
如果可以,他們寧願自己受傷,也不希望隊友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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