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風見望結十分熟練地假傳聖旨，連環奪命call以琴酒的名義把伏特加約了出來。見麵的第一時間，她開口：“伏特加，我有——”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對方就迅速應道：“別問，我什都不知道。”

    風見望結：……？

    她不滿了：“我都還沒說話呢。”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個憨厚壯漢難得露出一個機智的神情，“你不就想問昨晚發生了什事情。”

    “……你好聰明哦。”聰明到她都懷疑對方換了芯，被人給穿越了。

    “說實話，”伏特加真情實意地困惑，“順風，我到現在依舊想不明白，大哥對你如此寬容的原因。”

    風見望結頭頂都要冒出許多個小問號：“嗯？我怎覺得你在罵我？”

    伏特加擰眉，上上下下打量她，煞有其事地點頭：“你確實是個大美人，我也清楚組織在傳你和貝爾摩德的美貌。但琴酒大哥並非隻看外貌的膚淺男人，肯定不是因為你的臉才喜歡你。”

    這話術十分高端，以至於風見望結竟一時分不清楚，伏特加是在誇她還是在罵她。

    “所以，大哥為什如此偏愛你？”他真誠地詢問。

    風見望結覺得這是個好問題，她也想要知道問題答案，於是她不滿地嚷嚷道：“喂喂！我約你出來是為我答疑解惑的，你可別反客為主。”

    伏特加表示，他也不清楚。

    她喝醉睡著以後，是琴酒抱著她回去的。這種事情很尋常，在每一個訓練結束的夜，她累得四肢無力頭腦發蒙，琴酒都會抱著她離開訓練場，以至於組織都在私底下傳她是琴酒掌心之上的戀人。

    隻不過有一點，伏特加看了看對方，糾結來糾結去，還是沒有告訴順風：酒吧，琴酒大哥吻了你。

    這番話由他說出來實在太奇怪了，說不清楚的奇怪。他就該老老實實待在車底，而不是參與進這兩人的事情中。

    很明顯，伏特加不是答疑類友人a的角色，風見望結幹脆下線逮住齊木空助。她含蓄地詢問對方：“空助學長啊，你能看到我在遊戲的畫麵嗎？”

    “看是看不到啦，為了保護玩家隱私，甚至設置了多重防火牆。”

    “哦？”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矜持一些，“那就是說，我做什你都看不到？”

    “當然。不過這個遊戲是d級哦，”齊木空助豎起食指，笑眯眯地提醒她，“另外，因為是真實度很高的全息遊戲，為了保障玩家身心健康，某些血/腥暴/力性/行為場景可能會參照b級或者c級執行。”

    風見望結懂了，但又沒有完全懂。

    她舉了個例子：“像是會變成遊戲金幣的屍/體那樣嗎？”

    齊木空助一眼就看出來她完全沒能理解，也沒有多做解釋，隻意味不明地笑道：“等你遇到你就會知道了。”

    風見望結實在覺得齊木空助這個笑容不懷好意，但對方一直都是這種掌握一切的賊兮兮笑容，想了想沒想明白，隻能按捺下疑惑。

    事實證明，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個口子，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

    難得有一段時間可以空閑下來，夜晚也不用急衝衝地行走在路上，或者急忙洗漱完把自己裹進被窩平複即將猝死的身體以便奔赴下一場任務。她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緩解積攢多日的疲勞與酸痛後，閑得無事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琴酒就坐在她身旁，低頭翻看下一個任務的情報，肩頭上搭著毛巾，披散在身後的長發依舊氤氳著水汽。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琴酒是殺手，再謹慎多疑不過，因此並沒有使用可能會暴露自己存在的香水，現在也不過是因為剛沐浴完所以身上才會殘留淡淡的香味。他這人說講究也講究，說不講究也不講究，平日沒有時間和精力放在家務事上，偶爾會開車陪她去購物，日用品的采購與選擇全部由她一手包攬，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沒有香味。

    ……那是不可能的。她活到這大還沒見過沒有香味的香波，隻能盡可能選氣味淡薄的品牌。可供選擇的範圍很小，連帶著她這個「戀人兼搭檔」也不得不和他使用同一款洗發水和沐浴露。

    她推了推對方讓他背對著她，重新拿了一條幹淨軟糯的毛巾幫他擦頭發。三分鍾後，看著半點沒有變幹的長發，風見望結果斷放棄這種事倍功半的舉動，從洗漱間拿出吹風筒。呼呼的噪音很快就打破了客廳原本的安靜，以至於琴酒的眉頭一下子就擰了起來，嘖了一聲推開她的手：“關掉。”

    “就三分鍾，”她表示反對無效，“我知道你不喜歡用吹風筒，但你的頭發太長啦，不用吹風筒等睡覺都幹不了。”

    “無所謂。”他冷言回道。

    風見望結再次駁回：“別以為自己身強力壯，等老了犯了偏頭痛，你就該後悔了。”

    論煩躁確實談不上，倒不如說對方用指尖按壓在頭皮上的時候反而會帶來一種舒適的酥麻感。琴酒發出一聲短促而又不滿的咂舌，也就任由對方替他吹幹長發。

    吹風筒吹幹，寬齒的梳子從頭頂一路梳到腰間，銀發像是宇宙中川流不息的銀河，跳躍著熒光。指尖忍不住勾了勾，風見望結突然深刻認識到一件事情：基安蒂和伏特加都沒說錯，自己在琴酒麵前確實是放肆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