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更深了。
蒼穹之上塗抹了一層厚重的濃墨,透露不出一絲星光。
養心殿。
元嘉帝臉色陰沉地坐在龍椅上,銳利的鷹眸迸射出威嚴淩厲的冷光。
他的聲音壓抑著震怒:“大皇子生前可是有被下毒?”
幾個護衛臉色發白,聲音帶著惶恐之意:“卑職無能,實在查不出大皇子的屍體殘留有毒藥。”
話音剛落。
元嘉帝勃然大怒,他一掀龍案上的奏折,聲音如同夏日的悶雷沉沉滾滾:“一群廢物!”
一眾護衛嚇得肝膽俱裂,忙道:“皇上息怒。”
元嘉帝眉心在劇烈地跳動著,藏在龍袍之下的雙手用力地收緊。
區區一個丫頭片子,敢謀殺當朝皇子。即便蕭玄冥已是被他視為棄子,宋媞媞用計殺了他的皇兒,還能全身而退。
這無疑在挑戰至高無上的皇權!
他鷹眸殺心漸起,太後與宋丞相府這根刺,是時候該鏟除了。
幾個侍衛想辦法補救,道:“皇上,固倫公主命府中下人來信,她將在皇家狩獵部署好天羅地網,追殺衡陽縣主,她必死無疑。”
元嘉帝鷹眸冷光一閃而逝,他的聲音盡是上位者的脅迫:“傳令固倫公主,追殺衡陽縣主一事,必須萬無一失。”
“退下。”
幾個侍衛畢恭畢敬地領下命令,轉身退下。
養心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元嘉帝心中的憤怒依舊不止,本來他並把宋媞媞放在眼中,皇宮幾次突變,皇室名譽掃地,皆是有她在推波助瀾。
她不得不死!
伺候元嘉帝多年的海公公一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道:“皇上,太子他……”
元嘉帝鷹眸一震,閃過晦澀不明的暗芒,似乎在躲避著什。
片刻,他愈發怒不可遏道:“朕是天子,朕是他的父皇,就算朕處死宋媞媞,難不成他敢忤逆朕?”
……
弄玉苑。
窗外豔陽凝照,殘留在枝蔓上的廖廖數朵花瓣靜靜落下。
宋媞媞半跪在榻上,足心瑩潤無暇,透著微微的粉色,勾得人攏在手掌心,好生褻玩一番。
腦海中,不斷浮現昨日夜蕭玦浸染著濃重血意的丹鳳眼,還有他離去時肅殺落寞的背影。
如今想來,他不僅動了很大的怒火,似乎還隱隱約約帶著傷心。
宋媞媞抬起手,摸了摸心髒的位置。
從前她看到蕭玦動怒隻會驚懼,害怕得想要逃,如今心底卻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感。
她是生病了嗎?
青橘望著蹙眉不語的宋媞媞,一顆心都揪起來,她擔憂道:“縣主,您可是與殿下吵架了?”
宋媞媞微微一怔,她表露得竟是那明顯。
她咬了咬唇瓣,洇出誘惑的水澤,半晌,她點了點頭。
青橘心急如焚,問道:“可是殿下把你惹生氣了?”
可她轉念一想,不對,殿下可是將縣主視為掌中嬌,將縣主千嬌百寵,占有欲濃鬱得驚人,近乎變態,幾欲恨不得時時刻刻將縣主桎梏在炙燙的懷抱之中狠狠疼惜一番。
殿下又怎舍得讓縣主傷心呢?
宋媞媞一想起她借著媚香,對蕭玦做出那樣的事,親吻他的下巴,舔噬他的喉結,還要扒他的衣衫,她的心便如同白雪一般消融,漸漸化作一灘春水。
那廝瘋批不近女色,她膽大包天調戲他,輕薄他,他異常動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女子嫩生生的臉頰泛起微醺的胭脂色,尾椎骨的痙攣感直衝她的大腦。
隻是,為何他會生氣?
她搖了搖頭。
青橘看到宋媞媞臉上可疑的紅暈,心神一蕩。
不是殿下惹怒了縣主,那便是縣主讓殿下傷心了。
這可是殿下與縣主增進感情的大好機會啊。
她沉浸在香豔的畫麵無法自拔。
衣衫輕薄的美人兒掐著不盈一握的腰肢兒,嫋嫋而來。
她清眸含著點點淚光,對著豐神俊朗的男子道:“殿下,請您原諒臣女。”
男子深深地望著美人兒若隱若現的肌膚,喉間滾燙。
他舔了舔薄唇,仍是故作矜持道:“你不是要與孤生死不複相見,為何又來尋孤?”
美人兒頓時淚如雨下,眼尾發紅,緋色楚楚,惹人憐惜。
她不管不顧地小跑過去,攬住郎君遒勁有力的腰身,淒怨道:“殿下,昨日臣女所說的都是氣話。”
“臣女不想離開殿下,隻想這樣抱著殿下,直至天荒地老。”
溫香軟玉滿入懷,美人兒嬌嫩的肌膚抵在他的後背上,廝磨出讓他心猿意馬的蝕骨纏綿。
男子的呼吸漸漸深重,心底的詭譎野獸在惡狠狠地躁動著。
宋媞媞又在以美色勾引他!她究竟知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後果是什!
他臉色鐵青,冷著聲音道:“孤不想……”
美人兒肌紅膚白的柔荑卻已經遊離入男子的紅色衣玦,在撫摸著他線條流暢的肩膀。
在他的心口,一勾,一劃,來來回回,打旋,撩撥。
女子語氣嬌嬌軟軟,帶著無法隱藏的甜膩:“一日不見君兮,坐也不安,站也不安。與君相依偎兮,情也綿綿,意也綿綿。能共君纏綿兮,愛也瘋狂,恨也瘋狂。”
她踮起腳尖,唇瓣貼在男子的耳側,吐氣如蘭:“思君念君不見君,傷心痛心欲死心。”
“殿下,不要拒絕臣女,不要讓臣女傷心。”
男子惡狠狠地咬了咬牙,心口的溫度灼灼,噴灑出性張力十足的荷爾蒙,詭譎的野獸破籠而出。
他眉色陰鷙,用力地握住女子的纖纖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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