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對宋媞媞深深的貪欲與蝕骨纏綿的癡戀,就在這一刻,揮灑得酣暢淋漓,毫不掩飾,足以讓人心悸。
青橘與夜染皆是為之一震,太子殿下有多鍾情縣主,他們是極為清楚的。
殿下本是一個性情殘暴冷漠的玉麵羅,因為縣主,才會有了貪,嗔,癡,恨,愛,惡,欲的情愫。
常人不理解的病態占有欲,正是太子殿下藏匿在內心深處而不自知的深愛溺寵。
夜染沙啞道:“殿下……”
蕭玦俊美無儔的眉眼籠罩著一層陰鷙,拒人於千之外。
他的聲音冷徹入骨:“退下。”
青橘與夜染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眼中的悲痛。
無法,他們隻能畢恭畢敬道:“是,殿下。”
半晌,書房的大門被關上。
隻餘下蕭玦一人,他的呼吸沙沙的,焦灼炙熱的念想在啃噬著他的內心。
他的薄唇沾染了些許紅暈,襯得他的容顏邪肆狂狷,妖孽天成。
腦海中,不由浮現起宋媞媞第一次為他取心頭血的景象,她香嬌玉嫩的臉頰疼得滿滿是汗水,羅裙血花點點,很是嬌軟可欺。
她捧著濃稠甘香的血滴喂他喝下,克製他體內的血蠱。
明明在那一刻,他對她動了殺心,留著她的性命,不過是看看她玩的究竟是什把戲,玩膩了之後,再將她殺了。
一不留情,竟被她撩動了心,待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是情難自禁。
蕭玦丹鳳眼漸漸氤氳著深得噬人的颶風,內心壓抑著的困獸破籠而出。
他薄唇殘忍又詭譎地勾起,皇祖母將宋媞媞送回宋丞相府,就能阻攔他哄騙她,誘惑她,直至慢慢占有她的心?
休想!
她是他的。
她每一縷香軟的發絲,每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每一寸如素雪一般酥融的肌膚,通通都是他的。
日光從木窗傾灑進來,打落在書案上。
蕭玦的麵容冷清俊美,直似神明降世,凜然而不可侵犯。
內心的邪惡祟念卻是叫囂得極為狂妄。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打開了木匣子,頭裝著全是宋媞媞的小像。
男子挑了一個姿態為掩麵哭泣的小像拿出來,放至在他的薄唇邊,溫熱的氣息盡數將小像纏裹著。
他在細細密密地親吻著她的肌膚,極盡蝕骨,恨不得一口吞噬,食裹入腹。
蕭玦深知,皇祖母在千方百計阻止他接近宋媞媞。
那他偏偏要將她惡狠狠地桎梏在他的懷抱當中,掐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兒,聞著她身上的扶桑花味,深深地融入他的骨血當中。
與她纏綿,廝磨繾綣,時時刻刻不分離。
東宮外。
青橘哭得肝腸寸斷,她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在她的印象當中,太子殿下一直是可望不可及,他為了縣主犯了戒,動了欲,卻要飽受相思之苦。
還有縣主,自小被千嬌百寵長大,哪禁受得住如此大的委屈?
她願折壽十年,換殿下十紅妝迎娶縣主,白頭偕老。
夜染眼睛微微發紅,道:“青橘姑娘,你莫要哭了。”
青橘身體在抽搐著,她淚眼汪汪地望向夜染,更咽道:“夜神醫,奴婢失態,可是奴婢一想到太子殿下與縣主那長時間不能見麵,奴婢的心就很痛,很痛。”
“不僅如此,殿下豐神俊朗,縣主顏色傾城,本是天造地設一對,有太後娘娘阻攔,情路必定是極為坎坷的。”
夜染抿了抿嘴唇,他看著青橘淚流不止的模樣,心很是煩躁。
他不想看到她哭得這般傷心。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抱住了青橘。
兩人相擁的那一刻,心髒倏忽漏了半拍。
青橘嚇得不敢再哭了,她的聲音抖得不像話:“夜神醫?”
夜染耳根子發紅,他輕輕地拍了拍青橘的肩膀,溫著聲音道:“青橘姑娘,你要相信太子殿下,殿下英明神武,不會讓縣主離開他的。”
尚且還躲在假山背後的虞素素主仆二人將青橘與夜染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
虞素素眼睛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心又妒又喜。
妒的是宋媞媞何德何能得了太子殿下的偏愛,太後竟然還阻攔殿下,真真是老糊塗了。
喜的是她的機會果然來了,她可以趁此機會安撫太子殿下的心,讓殿下對她生起別樣的情愫。
至於宋媞媞身邊的賤婢,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如同宋媞媞一般不知廉恥,水性楊花,讓人厭惡憎恨,唾棄不已。
穢亂後宮,勾引太子殿下的禦用神醫,當以處以木驢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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