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哈哈大笑,“行了,別騙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編個龍來嚇唬我。我不和你鬧,救人要緊,取些蘆薈和井水過來,我不懂醫術,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泰瞧見他不相信,一把把幾個伍長都推上來,“你瞧瞧,他們身上的傷痕,這是龍炎燒的,可不是被煙火熏的!”
白嵐三步並做兩步走上前來,看了一眼他們熔斷的手臂,慘不忍睹。
白嵐不看還好,他看了一遍,又念了一遍,“你們合起夥來誑我,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他自己雙手一拍,笑了一聲,說,“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他哈哈大笑著跑了幾步,然後往後一倒,牙關咬緊,不省人事。
泰慌了,慌忙撬開他的嘴給他灌了幾口開水,他爬了起來,又是哈哈大笑,“咦,這不可能,這不科學”,他跑到一個樹樁麵前,拍手,放聲笑道,“你知道這是假的是吧,他們合起夥來誑我,你說話呀,你說話呀,嘻嘻!”
笑著,不由分說地往外跑,把族人和奴隸都嚇了一大跳,跑出部落沒多遠,他就被一根樹枝絆倒了,臉摔破了,手掌膝蓋上全是血。
族人趕忙拉住他,卻沒料到小族長力氣如此之大,居然一手拉不住。
泰當即跑上前來,一把抱住了他,轉過他的頭,讓他冷靜,“族長,你醒醒,族長,你醒醒啊!”
白嵐的額頭磕破了,鼻子流出兩股殷紅,一臉的血和淚,他拚命掙紮著,嘶吼著要逃離這個地方。
“假的,你們都是假的,放我回去,求求了,放我回去,求求了!這就根本沒什野人,這就根本沒什龍,你們都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族人們大眼瞪小眼,都說,“完蛋了,族長被龍嚇瘋了!完蛋了,我們部落怎就出了這苦命的事,這一瘋,還不知道什時候好,我白嵐部要亡啊!”
車左和車右站在一邊急得直抹眼淚,“剛才還好好的,怎突然就得了這樣的怪病,那可怎辦啊!”
泰大怒,“怎辦怎辦,一個個哭哭唧唧地像個娘們,你們趕快過來把他摁住,看好了,曜呢,曜死到哪去了,平時到處都是他,現在一個個不見人影!”
族長瘋掉了,癡倒下了,曜不見了影子,整個部落的天塌下來了,全靠泰一個人撐著了。
車左想了起來,“曜,曜,曜去西部談結盟的事去了,我趕緊去把他尋回來!”
部落的老人分析出了族長發大病的原因,“族長年紀還小,這突然聽見會噴火的龍,多半是嚇瘋的,小人倒是有一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
很多人問:“什主意?”
那人說,“族長平時有沒有最親近的人,他的腦子受了太多的刺激,魂魄嚇出了軀體才會瘋的,得讓族長平時最親密的人抱著他,哄一哄,把嚇跑的魂魄都給喚回來,族長的病自然就好了!”
眾人一聽,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孩子最親的人莫過於母親了,嬤母去哪了,得把她尋回來!”
“嬤母這時候該是在窮奇部串門呢,現在恐怕還不知道這事,我去趕緊把她給尋回來!”
一個人飛奔著去迎接,不一會兒,就帶著憂心如焚的嬤母趕了回來。
嬤母看見白嵐那癡傻的樣子,心痛不已,一把把他摟緊懷,“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兒啊……娘一刻不見,你就變成了這樣子,天殺的狗賊,把我的苦命的兒害成這樣子……”
白嵐看見了母親,猶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立刻撲在母親的懷嚎啕大哭,“娘,他們都在騙我,他們都在騙我……”
嬤母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他,“兒別怕啊,娘回來了,兒別怕,娘回來了!不怕不怕,有娘在,有娘在,娘陪著你!”
她輕輕地哼起了白嵐熟悉的搖籃曲,白嵐地聲音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蜷縮在母親的懷,猶如一頭受驚地小獸,過了很久很久,才逐漸平靜下來,最後縮在母親的懷,睡著了。
眾人長籲了一口氣,族長睡著了,說明他的魂魄已經叫回來了,休息一陣子,應該就沒事了。
白嵐部安靜了三天,他們不談結盟的事,也不會談天上的龍。
倒是東陽部殘存的族人,開始被白嵐部吸納,這兩三天向白嵐部遷徙了不下一百人。
泰這些天一直躲在外麵,別說去看白嵐了,他回部落安排事宜都要鬼鬼祟祟地躲著,待了稍微長一點的時間就被部落中的老人和小孩攆走了,怕他又要和族長照麵,又把族長嚇了個不輕。
曜把和西部結盟的事放在一邊,照顧燒傷嚴重的癡和維持部落的正常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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