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是燥熱。
人也很煩躁。
白嵐戴著一頂稻杆編織的草帽,拿著草芯剔牙,午飯是一桶肉羹,和一桶米粥,長個子的年紀就應該啃硬骨頭,不該年紀輕輕地就吃起了軟飯。
可白嵐確實是牙口不好。
癡赤著腳,捏著弓蹲在水田,有小蟲順著他的腳踝往上爬。
癡就蹲著,陽光將他曬成一尊銅像,光光的腦袋反射著銅光,他蹲著盯著白嵐看著,嘿嘿地笑著,“族長都沒牙了,還用得著剔牙?”
“滾!”
水田,族人正在收稻子。
他們背上背著一個籮筐,看見成熟的稻穗就用指甲掐斷稻杆,捆成一束後再放到籮筐,然後再放到各自的長那集中。稻子是分批成熟的,收割行動要持續半個月。
如今,收割稻子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這一季的產量已經能估算出來了。
惠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畏懼地看了一眼族長身後那五六個監察司和刑獄司的人,吞了口口水向族長匯報。
“族長,夏收已過半數,根據惠的經驗,今年的田畝收成,遠不及去年!”
“嗯?!”
白嵐冷哼了一聲。
惠額角的汗流了下來,一旦涉及到糧食問題,族長就不是那個族長了,就化身成為吃人的惡獸。
“好在我早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就擴大了種植麵積,就算是畝產不及去年,但是總量卻比去年高出了整整一倍,夏收未過半,各個均超越了既定指標,夏收完畢,稻穀的總量要達到4000石……”
4000石?
白嵐摸了摸沒胡須的下巴,裝成很有智慧的模樣。
部落還有一季播種的時間,加上去年留存的糧食、捕獵畜養的糧食,兩年積存的糧食倒是有可能為族人漫長的遷徙提供保障。
對於這個結果,他是很滿意的。
“再收三天,就別攔著窮奇部和西部來偷糧食的人了,不管怎說,我們還欠他們2000石糧食呢?”
而對於惠擴大種植麵積的有效舉措,他也是十分讚賞的。
有功自然要賞賜。
他招來了刑獄司,“從女院挑兩個美婦,賞給他了!”
惠一聽,整個人都繃直了,急不可耐地拉著刑獄司就往女院跑,跑丟了一隻草鞋。
癡不知恬恥地回答,“俺也要,族長,俺要三個!”
“想屁吃,沒你的份!”
“族長,那多美婦,你一個人吃不消的,俺替你分擔分擔!”
白嵐一臉黑線,罵了一句,“他奶奶的,你替我分擔的還少!”
晚上,白嵐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聽著屋外草堆小樹下草叢中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令人心神蕩漾的聲音就很難睡得著。
在這個忙碌的季節,連泰都把他丟下了。
他就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哪兒有點兒問題,就好像是個子長成了大人模樣,有些地方還是個孩子,他就偷偷掀起虎皮裙看一看。
嗯,很好,很精致,很有發展前途。
他貼著牆壁的洞仔細欣賞了一陣野人粗獷的美,然後摸了一個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大王鞭泡的酒。
然後就感覺渾身燥熱起來,很快就有了反應。
他大概就知道自己的生理上是沒什問題的,出問題的是他的心理。
雖說,部落中有兩三個女野人洗幹淨後身材高挑,臉蛋也很漂亮,可是在白嵐的眼,依舊是沒什區別。
文化的巨大差距,讓這些美人在白嵐眼,是一群漂亮的有風情的嫵媚的——母猩猩。
如果一群母猩猩能讓白嵐有感覺了,白嵐才覺得自己是真地成變態了。
能走到白嵐眼中的女子,大概要被文明哺育過幾代,才會出現吧。
他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
夏收之後,最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第二茬穀子緊著種了下去。
刀耕火種也有好處,那就是耕種的成本極低,一把火,一窪爛泥塘,一把隨意胡撒的種子,人能做的事就做完了,剩下的看天吃飯。
部落的急劇擴張,使得耕地的需求呈幾何倍增長,人為的大火吞噬著雨林,全新的生產力方式,正在竭盡所能地向自然索取著利益,將雨林積攢了千百個歲月的能量累積,在短短幾個雨季全部釋放出來。
泰,憂心忡忡地找到了白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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