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剛坐起來,妍妍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黃色的羽絨大衣,進門之後,把大衣脫了,扔到上鋪。
妍妍說:“找到你了。”
盛春成說:“是啊,真巧,又碰到你了。”
“巧什巧。”妍妍說著在盛春成身邊坐了下來,腳往地上一撐,人朝床麵滑去,背脊靠在了鹿的臉上。
“你以為世界真那小?你都是我從杭城叫過來的。”妍妍接著說。
盛春成笑道:“我猜到了。”
“喂喂,給我一個枕頭。”妍妍說。
盛春成伸手抓了一個枕頭,遞給她,妍妍把枕頭塞到了自己的後腰,這樣坐著舒服了一點。
妍妍看了看坐在床沿上的盛春成,伸腳踢了他一下:“你也坐進來,有沒有禮貌,讓我對著你的後背說話?”
盛春成大笑,他也坐進床,背脊靠在鹿的另外一張臉上,和妍妍並排靠牆而坐。
“他們在按摩,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妍妍說。
盛春成問:“對了,他是不是那個……”
“別問。”妍妍噓了一聲,“你認為是誰就是誰,別多嘴。人家老婆在美國坐月子,因為疫情回不來,他就在女兒國炮聲隆隆了。”
盛春成逗她:“你是從女兒國偷跑出來的?”
“不然呢。”妍妍撇了撇嘴,“你以為見你一麵容易嗎?我在這,已經住了三天了,好不容易才說動那個混蛋,說你們的減肥按摩,對他多有效,還強調了你們是‘人家旅業’自己的員工,那混蛋才讓我把你們叫過來,不然,你現在還在杭城。”
“已經住了三天?你都沒出去過?”盛春成問。
“出去個鬼,天天在給那個混蛋點將。”妍妍說。
“點將,什意思?”盛春成問。
“全國各地的美女啊,你前麵看到的這兩個,是今天剛到的,一個從重慶飛過來,一個從青島過來。這已經是第三批了。”
“我去!這屌人想幹什?”盛春成問。
“遛屌啊,你們男人不都是這個德行。”妍妍扭過頭來,看著盛春成,問:“你老實說,你要是有錢的時候,會不會和這混蛋一樣?”
盛春成想了一會,老老實實地說:“從一而終,我不敢保證我做不做得到,說做得到,那也是隨口蕩蕩,很虛偽。畢竟這個世界的誘惑太多,太大,這個和性別無關,男女都一樣,誰都會有可能舉白旗的時候。
“我能保證的是,我會盡量控製自己,還有,不管怎樣,都不會過份,不會那沒底限。我可能會和某一個人偷情,但不會像這屌人一樣,就像你說的,天天遛屌。”
妍妍聽著,點了點頭,她說:“那你還算正常。”
“不過。”妍妍話鋒一轉,“比較起來,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更可怕?偷情可是走心的,會死心塌地,幾頭牛都拉不回來。像他這樣,光遛屌,至少不走心,隻要他老婆一回來,他就乖乖回家了。你說,對家庭和他老婆來說,哪個損害更大?”
“不知道,也說不好,我沒有家,也沒有錢,我不能設想我有家有錢的時候會怎樣,除非撒謊。”盛春成說,“我隻知道,我會控製自己,不會放任,這是性格決定的。我會盡量不去傷害人,特別是我的家人,這是肯定的。”
妍妍轉頭看看盛春成,左手“啪”地拍一下他的大腿,和他說:“來,把手抬起來。”
盛春成問:“幹嘛?”
“讓我靠一下。”妍妍說,“我整天和一個變態在一起,讓我在一個正常的男人身上靠靠,透口氣。”
盛春成把手舉起來,妍妍靠了過來,頭靠在了盛春成的肩膀上,她的頭發撩著盛春成的臉,癢癢的,香水的味道直侵盛春成的鼻翼,盛春成暗自深吸口氣。
妍妍的手突然伸出去,在盛春成大腿中間抓了一把,咯咯笑了起來。
盛春成猝不及防,身子往後一縮,不過背頂著鹿,他縮無可縮,大窘,叫道:
“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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