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晌午,那王老兒帶著他的孫兒阿笙,穿梭在一條林蔭小道之中,一刻也不敢停歇。
此刻,王老兒手中攜帶著巨款,若是被軍爺或是山匪攔住,怕是用養女阿杏換來的銀票就要落了空。
如今,也隻有走這條不為人知的小路,才有可能在落日前抵達下一個小鎮。
那阿笙昨日躲了一夜,今日早就沒了力氣趕路。
王老兒看著那般精疲力竭的阿笙,隻得是無奈的搖搖頭,躬下身子,說到:
“阿笙,爹背你。”
歲月似乎壓在了這老兒的肩上,讓他那本就佝僂的身軀變得愈發低矮。
阿笙看著這般矮小的父親,猶豫片刻,便是站直了身子,倔強的說到:
“爹,我還可以的!”
那王老兒看著那強撐著的阿笙,竟是第一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阿笙看著他爹佝僂的背影,似是瞬間懂事了一般。
他爹,並不如他想象之中的那般窩囊。
正是他爹一次一次的下跪,一次一次的退步,這才讓他和阿杏能夠活到今日。
他爹比那些軍爺要偉大,比青樓的女子要偉大,比那些高高在上的求法者都要偉大!
為了彰顯自己的體力一般,蹦跳著走在他爹的前頭,說到:
“爹,我以後一定給你買一個大房子!”
“聽說太平城凡人也能去當官,我以後一定要去當官,到時候光明正大的把阿杏娶回家。”
“到時候,爹你也不用操勞了!也不用再低聲下氣的求人了。”
那阿笙自言自語了許久,卻是聽不得身後有半點他爹的動靜,便是回過頭來問到:
“你說好不好?爹?”
可等那阿笙看到眼前的那一幕之後,他當即便是紅了眼,撕心裂肺的喊叫到:
“爹!”
隻見得那王老兒不知何時早已人頭落地,噴濺出來的鮮血將他胸口藏著的銀票染的通紅。
而那王老兒身後,黃天少正一臉‘笑容’的看著那阿笙,單手一揮,那劍上的鮮血便是濺到了那阿笙的臉上。
“你爹他說,好!”
那阿笙霎時間便是紅了眼,又是拿出他的那柄菜刀衝向了黃天少,喊到:
“我殺了你!!”
阿笙被恨意衝昏了頭,眼睛溢出鮮血,臉上淌著的,不知是他的血,還是他爹的血。
可這滔天的恨意卻是無法拉進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黃天少僅是一腳,便是將那阿笙踢得連人帶菜刀的踢飛出去,撞斷了一棵懶腰粗的大樹,眼瞅著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黃天少看著那半死不活的阿笙,一邊擦試著劍上的血跡,一邊冰冷的說到:
“殺你,那都是髒了我的劍!”
隨後,那黃天少便是一腳踩在那阿笙的胸口,說到:
“我隻相信死人才能幫我保守秘密!”
說話間,那黃天少便是用腳不斷的左右摩擦著阿笙,用力踩去。
方才的那一腳就已經將阿笙的肋骨踢斷,而現在阿笙的嘴角不斷溢出鮮血,眼瞅著連進的氣都沒了。
“天少!放開那孩子!”
那黃天少聞聲看去,隻見得那強叔正騎馬飛奔而來,對著黃天少怒斥。
黃天少哪肯就此作罷,腳下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幾分,那阿笙的眼中瞬間便是失去了光亮。
“黃天少!”
那強叔見此一幕,不由得壓低嗓音發出如野獸一般憤怒的低嚎聲。
隨後,那強叔便是騎著馬到那黃天少麵前,一個勒馬便是前蹄抬起,向著那黃天少踩下。
那馬蹄踩到了黃天少的身上之後,他隻是身軀微微一震,便是將那強叔人仰馬翻。
“強叔,不過是兩個凡人而已?隻有死人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
強叔被壓在馬下,看著那假惺惺的伸出手來的黃天少,當即便是一把將其甩開,怒到:
“他們是凡人,我也是凡人!”
強叔在軍營大門口送走李吾和王老兒兩人之後,等他回到大帳,卻是發現那黃天少已經不知去向。
強叔心中頓時暗叫不妙,緊忙騎馬追了過去,可最終還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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