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市辦公廳就接到了國會的“八百加急”任命告書。
臨書在案,楊榕體察入微,點明主旨道“看見沒有,這才是大勢所趨,這就是人心所向。國會終於有伯樂也發現你這匹寶馬良駒了。”
包行健接過好友手的文件,嘴角上揚道“良駒?我就是匹野馬,無人可以馴服的劣馬而已。”
聽著好友的解釋。“你呀,都過去那久了,還不能有所釋懷。”楊榕雖然理解自己這位同窗好友,多年來的苦澀,但自己始終堅信,風雨過後必是彩虹。
轉身悉心備上一杯涼茶,關懷備至道“時值春秋,南方酷暑,須及早預防。”
“……”包行健細品之下,一股清流直至咽喉,不僅退去一身煩躁,也將一時的情緒按壓下來。
乃戲言假若道“淮南為橘,淮北枳。茶似有別,事也盡然。這幫人用你時,你便是塊寶,我不想做和氏璧,不想以血明誌。
楊榕聞言,遂端起未喝完的半盞茶,一飲而盡。說教起來,“聖人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
“好,打住。我去,我去還不行嘛。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是為國而戰,絕非苦得虛名。
老楊,臨別之際,君有一言,萬望牢記。常言道:水滿則溢,月滿則虧;自滿則敗,自矜則愚。
君待事,一向事必盡,躬必親。可知,水利萬物而不爭也?上善若水,是為最。改革改革,終究麵對的,還是人,而非事。
楊榕道“月有陰晴圓缺,節有四時而分。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此事若難全,我輩豈能止,但願後來人。”
“……”
二人誰也不知道,今日一別,或許將是最後一敘。天下沒有不散之宴席,今夜也似有說不完的話,二人徹夜暢談一番後,第二天便踏上了各自的旅程。
回京路上,包行健專程看了一眼長江。麵對滔滔不絕的河流,心中有感而發:
大江東去,分匯支流。回歸大海,人生亦然。
站在船頭,包行健手握酒杯,望著兩岸連山,連綿不絕。頓時有感,青山常在,綠水長流。
特意吩咐道“慢點開,讓我再看看。”隨行人員左右看去,問道“大人,已是一天,而今天色將至,不知大人在看什?”
“江湖……”
“江湖?您這一路上不都在看嗎,那有什好看的,還沒有看夠呀。”
“夠嗎?它是看不夠的。”
幾個小時後,會館內。前美萊寶代表必勝,設宴為包行健接風。
二人就入世以來的各大文件明稿,做了詳細分析。
言談間,必勝想起那天的情形,心有不甘道“唉,那三個人的言行,我至今記得。大人,這頂王冠就交給你了。欲承其重必戴其冠。一定要為國爭光啊!”
就現有局勢而論,包行健分析道“欲成大樹,莫與草爭;將軍有劍,不斬蒼蠅。在我看來,不過爾爾,當務之急,我建議先同其他有意各國會談。”
“嗯?可是大國博弈,小國選邊。咱們美萊寶夾在中間,兩頭不討好,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必勝同誌,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入世的經曆。我們已經談了十二年了,怎,還打算這耗下去?
看看你,滿頭烏絲變白發,一個人的青春能有幾年。我這次來,特地看了一眼大江大河,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明白: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必勝低頭,不語。
包行健接著補充道“明天就通知國會,記得報銷車費,我要逐個擊破。”
第一站便是新爾蘭。
三天兩夜的飛行旅途,來到一個嶄新的國家。必勝作為常客,帶領包行健,一邊普及當地習俗,一邊一路問侯。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