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亭強行吸了幾口氣,慢慢冷靜下來。
殷聽見少年微微淩亂的呼吸,以為這小子真的怕黑,思來想去隻好拍拍少年的肩膀,低低地說了句:“老娘在這,你小子怕什。”
白鬆亭被這一打岔,從情緒出來,笑著說了聲謝謝姐姐,姐姐人真好。然後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一點。
少年暗暗覺得最後應該不用把這個盜墓賊甩開,放任她自生自滅,可能不太好。
殷同誌正擔心著少年兒童的心理健康,正思忖著要不要好人當到底,和白鬆亭手拉手一起走,就出了甬道。
相互利用二人組,姐友弟恭,一路來到幻境迷宮。
高不見頂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壁畫,隻是有些抽象,有很多人,成百上千的小鳥環繞他們,有奇奇怪怪的獸類,像是白鬆亭見過的山靈,甚至有靈蟻。
白鬆亭凝望了壁畫許久,突然被殷一巴掌拍在後腦勺。
“小子,這的東西都是假的,別想著偷壁畫賣錢。”殷大大咧咧地笑著,白鬆亭無奈看了她一眼,深覺沒心沒肺真可怕,隻好轉移話題。
“姐姐覺得我們該往哪走?”白鬆亭指著迷宮前的三條岔路口。
殷盜過的墓沒有多少,不過聽說書先生講過的迷宮數不勝數,自認為走這點迷宮不成問題,觀察了一下,自信滿滿地向左邊走去,白鬆亭終於忍不住暗暗給了她一個白眼,從空間戒指掏出一個小半個幹饅頭,丟向左側。
痛心地看著饅頭被燒成灰,把前進中的殷嚇了一跳。
“你剛剛丟的什?”殷暗自慶幸,後知後覺神經大條地問道。
“俺剛才丟的是以前撿的石頭。”白鬆亭不得不佩服一下這人的側重點。
“姐姐,俺剛剛試過了,走右邊。”少年看著這個可怕的女人,內心不適,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錯誤決定。
殷覺得這小孩就是個福星,毫不懷疑地跟著白鬆亭走,一邊絮絮叨叨批評這個迷宮有問題,一邊吹噓自己見過上百個迷宮,這個更危險,那個更奇怪。
七拐八繞走了整整一炷香,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這小子為什不探路路?
殷終於對白鬆亭有了一點點防備之心,剛想問問,白鬆亭就轉過來傻乎乎地自曝:“姐姐,俺娘說得對,果然有百屋蟻的路沒有危險,你看。”
白鬆亭單純地指著高牆上的黑色蟻類壁畫。
“為什有百屋蟻的路就一番通順?”殷覺得自己的神盜之名有點掛不住,尷尬地問道。
因為隻有百屋蟻從來不會嫌棄金煜人,是他們的摯友,少年心說。
“因為俺娘說百屋蟻隻有不打仗時出現,是吉祥的意思。”白鬆亭信口開河,殷從來不了解文化,隻好信了。
很多年後,她養了很多百屋蟻,祈求挖到很多很多墓,結果被當做養蠱,險些被當地人抓起來,才知道什叫道貌岸然。
白鬆亭其實並不是靠壁畫走迷宮,因為錯誤的路牆麵上也有百屋蟻,隻是殷完全沒在意。
白鬆亭靠的是地麵上的小鳥,白鬆亭不太清楚為什會在地麵上設下提示,隻是正確的路上的小鳥數量統一,在每一塊地麵都隱隱拚湊出一個金煜文的“熙”字。
這世上能夠看懂金煜族文字的人隻剩下長熙安,她的老師周舒漣以及一個白鬆
亭。
白鬆亭走了半天,順利帶著一個沒有腦子的家夥安全通過幻境,抵達中心。
殷終究沒有辜負白鬆亭的期待,派上了用場。
墓地的中心是一座浮空的島嶼,下方是萬丈深淵,不過白鬆亭並不認為這是幻境,而是一處自行開辟的空間。
殷出於對好運的追求,自願載著白鬆亭禦劍飛到了島上。
白鬆亭有辦法可以飛,隻是要獻祭自己的一隻手,三個月內無法動彈。對於殷發揮了作用,甚是欣慰。
殷禦劍很不靠譜,她情緒過於激動,一想到自己就要盜墓成功,距離天下名盜更近了一步,差點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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